攔親的事漸漸淡了,陸家和孫家也言歸於好,重新算了日子,定了婚事。
這天,陸川約孫凝雲去明沁湖賞荷,我便有了主意,邀玉卿一同前去,既然陸川把她忘記了,那讓他們重新認識豈不更好。
我撚了個仙術變做他人,免得陸川認得,對玉卿,便說是易容之術,她也當真了。
我扮作她的丫鬟一同來到了這明沁湖。
這幾日,正值花燈節,來了許多男男女女,比肩接踵,好是熱鬧,我突然想起了白蛇傳的橋段,打算讓他二人在橋上初會。
陸川和孫凝雲坐在湖邊的閣樓看戲,演的正是一出牛郎織女鵲橋會。
我很疑惑,至高天上並沒有什麼鵲橋,也沒有牛郎織女,這故事卻在凡間千古傳唱,司墨說,這是人類對愛情的寄托。
我難以理解。
我想了想,無論如何,先得將那孫凝雲支開才有機會讓二人相見,於是安頓在另一處隔間裏,這裏,隻能看到俯臥在露台欄杆上慵懶的孫凝雲,看不見陸川。
我問司墨,有沒有辦法,他笑了笑,看了看大林,什麼也沒說。
可大林卻抱頭叫苦,哀怨的聲音嘟囔著,“少爺,怎麼又是我……”
“你不去難道我去?!”司墨撇了撇嘴。
“好……我去……”
大林出了屋子,過了會兒,從樓下出來時竟是風流倜儻公子哥,一把折扇一抿笑,一縷白衣,繞斷心腸。
幸好玉卿坐在紗帳後,黑著天,沒有看到這驚人的一幕。
時不時有幾個姑娘朝他看了過來,羞紅著臉議論著。
“平鹿郡什麼時候來了這樣的公子哥,好生俊朗。”
“也不知他是否有佳人許。”
“真是要找機會去搭搭話呢。”
大林混跡在人群裏,朝孫凝雲那邊走去。
他一襲白衣,引起了孫凝雲的目光,她低眸看向大林,大林悠然而笑,合扇微微拱手見禮。
孫凝雲也點頭回禮,這目光卻再也收不回去,那時候,司墨又教會我一個新詞,美男計。
大林的手段我前所未見,他借了戲台的紙筆寫了幾個字,竟然一聲口哨喚來一隻喜鵲,那喜鵲竟也叼著那紙條飛至孫凝雲身邊。
後來,大林告訴我,他寫了什麼。
姑娘沉魚落雁,可否湖心亭共賞夜荷。
我不知道這句話為什麼打動了孫凝雲,也看不到她看字條的神情,最後的結果便是她找了什麼借口悄然離開了。
玉卿一直惴惴不安地坐著,也不問,隻是遙遙的望著不遠處看不到的身影。
司墨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帶玉卿去橋南,我會讓他去的。”
他要做的事我都是信的,挽著玉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