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嫣匆忙到了詠興館內,見墨韻麵色有些發白,正昏迷躺在榻上,她的身旁坐著她的夫君王世坤,世坤握緊墨韻的手,有些擔心且心疼地看著她,世坤的身後站著蓉、香姨娘與寶怡、寶姍兩姐妹,地上還跪著一個人,正是婉兒,邊跪邊抹著眼淚。
“墨韻嫂嫂怎麼樣了?大夫瞧過了沒有?”婧嫣站在寶怡身邊,輕聲問站在最外邊的寶怡。
“嫂嫂還未醒,大夫說暫無大礙,隻是以後定要小心,不能再出了意外了。”寶怡看著榻上的墨韻,雙眸有些濕潤,語氣帶有少許的悲傷。
“咱們別在這兒守著了,讓世坤陪一會墨韻,都出去罷。”蓉姨娘回頭打發眾人出去,又轉向世坤,“你先好好陪著她,我們就在外邊,墨韻醒了再叫我們。”
世坤點點頭,眼睛卻還看著墨韻。
蓉姨娘又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婉兒,示意婉兒也出來,婉兒便隨大家出了內室,來到了詠興館的大堂中。
蓉、香姨娘坐在大堂的正位上,小姐們坐在旁位上,蓉姨娘剛坐下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衝著婉兒勃然大怒,“婉兒,你還不知罪?!”
婉兒忙跪下。
蓉姨娘憤憤地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我王家向來樂善好施,令墨韻懷有骨肉以延續我王家的香火,可今天墨韻卻在賞星台險些落得個性命不保,你身為她的貼身丫頭,就是這麼照顧你家主子的嗎?”
婉兒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淚如雨下,“婉兒沒有照顧好少奶奶,險些釀成大禍,婉兒知罪。”
“到底是怎麼回事?”婧嫣見此狀問道。
“說是嫂嫂當時正在橋上喂魚,誰知腳下一打滑,差點摔倒,幸好沒有真的摔到,隻是受到了驚嚇,一下子暈了過去,要是真的摔倒了,隻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寶怡瞪了一眼婉兒,責怪地說。
“不管怎麼說,你身為少奶奶的貼身丫鬟,如今出了這種事就是失職,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蓉姨娘語氣刻薄地問跪在地上的婉兒。
“婉兒願意領罰。”婉兒低著頭,無助而慚愧。
“你明知賞星台處危險還帶少奶奶過去,之後你護主不力,像你這樣的丫頭我們是不敢留的了,我就罰你重打八十大板後逐出丞相府,婉兒,這樣的懲罰,你可有怨言?”蓉姨娘挑了挑眉。
聽到蓉姨娘此話婧嫣心中一驚,八十大板打在一個女子的身上隻怕會皮開肉綻,況且逐出丞相府婉兒日後也不好再找東家,隻怕京城是呆不下去了,蓉姨娘罰的也實在是有些重了。
“奴婢不敢,婉兒隻求主子能夠平安無事,不付主子對我平日的恩情。”婉兒拭了拭淚抬頭說道。
“來人,帶她下去領罰。”蓉姨娘吩咐門外的小廝。
“且慢。”正當小廝欲進來帶婉兒走時,婧嫣忙叫住他們,為婉兒向蓉姨娘求情,“墨韻嫂嫂以前經常說婉兒對她服侍的很是周到,還求姨娘看在婉兒平日裏的表現從輕發落吧。”
“是啊,這丫頭平日裏都很老實心細,這次她也不是故意所為,而且又能主動認錯,還是饒恕她一次吧。”香姨娘在旁看著也不落忍了。
蓉姨娘淩厲地斜了一眼香姨娘,“老爺不在家,你就開始說我的不是了?難不成你想來當這個家嗎?”
“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香姨娘連連擺手。
坐在婧嫣對麵的寶姍向婧嫣說道:“婧嫣堂姐不知,如果這次饒了這個丫頭,讓家中其他下人怎麼想?是不是犯了錯也不打緊,那丞相府的家規何在?娘親打理府中各事很是不易,這好不容易立下的威嚴哪能因為一個失職的丫頭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