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雲琰命懸一線之際,鐵鏈搖晃速度急劇減緩,同時也在下降,就像泄了氣的充氣人偶。鏈條一鬆開,蔥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氣。
“小陌,你怎麼樣?”雲琰跳了下來,急忙去看蔥陌的傷情。
“勒……勒得我都透不過氣來了,幸好沒被捆死,疼死我了。”蔥陌直捂著肋骨抱怨道,“叫你快點砍斷,你偏不聽,差點害死我知道嗎?”
“真對不住!”雲琰深感愧疚,隨後又去看那女鬼。隻見女鬼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隻剩半口氣了。雲琰立刻扶起了她,並幫她捋了捋淩亂的長發,呼喊道:“喂,醒一醒呀。”女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雲琰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從夜色的黑暗中慢慢走近。
“怎麼會是你?”雲琰抬頭望去,不禁大吃一驚。
那道士並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冷仙觀胖觀主。他並沒管那女鬼死活,而是讓雲琰與蔥陌跟他一起回道觀。
雲琰在廢墟中搜尋自己的拖鞋,不過隻找到了一隻,於是他索性光著腳走。
……
三人來到冷仙觀中,夜晚大殿緊閉門窗,屋裏一股子檀香味,難聞之極。雲琰一聞到這股味道,不禁又聯想起了靈堂。
“問你一路你都不說話,你到底是不是吳胥子?”雲琰一本正經地問。而蔥陌卻東張西望,隻顧著看大殿的布置。
胖道士慢悠悠地坐下來,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隨後問道:“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吳胥子?”
“我感覺不像。”雲琰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如果我不是吳胥子的話,剛才又是誰救了你呢?”龍陽仙打量了一下他倆。
蔥陌在旁使勁點頭,雲琰頓時語塞。
“我們真是殊途同歸,都隱居在這個小城市裏!”
“我們不是,我們隻是趁著暑假回來玩幾天的。”
“那你們住魔林哪裏?”
“佶伊巷閣摩天崖法布震宮男生宿舍!”蔥陌搶答道。
“原來你們是佶伊巷閣的學生。”
“不,我們是校職工!”
“對,我們是男生寢室宿管員。”蔥陌剛一說完,雲琰就斜瞄了她一眼。
“榎和你們非親非故,你們何以要動足腦筋救她?”
“原來她叫賈,歐耶,終於知道她名字了!”雲琰心中很是興奮,就像是詢問到了女神的名字一樣:“其實我看她可憐才想救她的。”而雲琰的潛台詞是因為我想上她,所以才救她。
旁邊的蔥陌洞察到了雲琰的心機,鄙視了他一眼,心裏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外號“操鬼狂魔”。
“榎這個孩子的確很懂事,也是個不屈不撓的人。我原本以為她是一個禍害人間的野鬼,一度想將她殺掉。後來相處久了,才知道她非但不禍害人,而且還樂於助人。”吳胥子一吐煙,搞得整間屋子濃煙彌漫。雲琰側耳傾聽,蔥陌卻在觀察那煙頭散發出來的青煙。
“你們應該知道塔弄那塊地方要拆遷吧,政府也決定連同銅棺塔一起拆除。關於這座石塔的傳說有很多種,現在也無法考證是真是假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石塔關乎到那片區域的風水。最近聽別人講,負責那裏的拆遷隊已經三番兩次出事故了,還死了兩個人。如果要是真破壞了那裏的風水,不知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決定讓一個遊魂先去鎮守銅棺塔,頂替其職責。一旦如此,兩者的命運將聯係在一起,塔毀則魂散。”
“你明知道那座塔遲早要被拆除的,為何還讓你的遊魂去看守?做這樣無謂的犧牲!”雲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