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銀月姬來到了田記介匠鋪。
“你好,請問你是來修理魔介的嗎?”阿衷正在打掃屋子,一看有客人來,趕忙笑臉相迎。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請問這裏有沒有一位叫田一健的先生?”銀月姬微笑著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說話。”阿衷一臉尷尬,賠了個笑臉,“阿健,來了一位日本客人,你出來招待一下。你請坐,稍等一會兒!”銀月姬道了聲謝並坐了下來。
“誰啊?最近日本人怎麼這麼多,難道又想來侵華?”隻聽見田一健在裏屋嚷嚷道。
“額?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田一健走了出來,對銀月姬的突然拜訪大吃一驚。
“想找到你家還不容易?沒想到你家居然是開魔介修理鋪的。”銀月姬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可給田一健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請喝茶!”阿衷倒了一杯茶。
“謝謝。”
“阿健,這是你朋友嗎?”阿衷站到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
“隻是認識而已!”田一健沒好臉色地說。
“那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阿衷對銀月姬笑了笑,隨後走進裏屋。
“你妻子?”
“我嫂子!”
“真是個賢惠的女人啊,可惜她聽不懂日語。”銀月姬喝了一口茶。
“她是個犬儒,所以沒有翻譯言靈。”田一健抽出凳子坐在她對麵。
“原來如此!”銀月姬點了點頭。
“少廢話,你到底找我做什麼?”
“無任何目的,本主隻是來感受一下中國的風土人情!”
“那你感受完沒?感受完就請出去,別打擾我午睡。”田一健不耐煩地說。
“你是佶伊巷閣的學生?”
“怎麼了?”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雲琰的人?”
田一健一聽到“雲琰”兩字立馬打起了精神,思忖道:“她怎麼會提那家夥?難道他倆有仇?看這小日本來者不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說不認識算了!”想到這裏,他便一口否認。
“真的?可別騙我哦。”銀月姬雖然眯著眼,但雙眸卻在窺視著田一健的內心。
“跟你說不認識,幹嘛要騙你!”田一健心虛得不敢直視銀月姬,隻是一直盯著她眉心上的月牙,不禁聯想起了女版包青天的形象。
“很好。”銀月姬一下子收起了笑容,打開扇子,隨後朗朗上口地念道,“田一健,佶伊巷閣兵斯坎宮三年級學生,諾崇館行健組組長,劍術超群。父母早亡,家裏有個兄長,原來家住廬州,後來搬至由拳鎮。我說的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田一健簡直低估了她。
“我還知道你哥哥田一行當年參與過東皇閣之變,至此之後便一蹶不振,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隻能躲在這小鎮子上渾渾度日……”銀月姬越說越來勁,故意戳中田一健的痛楚。田一健聽得咬牙切齒,攥緊拳頭。
“閉嘴!”田一健惱羞成怒,一拳揮上去。
銀月姬豎起扇子,如同一堵牆般抵擋住了突如其來的一拳。
阿衷一聽到田一健的吼聲,連忙跑了出來。不曾想他倆有說有笑的,聊得十分融洽。
“阿健,剛才咋啦?”
“沒事,剛才隻是聊得有些激動。”田一健笑道。
“我還以為你們在吵架呢,看來是我多心了!”阿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多有打攪。”銀月姬站起身來,又微微鞠了一躬。
“阿健,她這是要走嗎?”阿衷問。
“是的,她還有事,所以要走了!”田一健強忍著傷口的劇痛,手按著桌子,直起身板,佯裝做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那我就不留你了,有空再來玩啊。”
“謝謝你的款待,告辭!”
“嫂子,我送送她。”
整個由拳鎮上分布著近百條縱橫交錯呈網狀的青石板弄堂,或長或短,或寬或窄,高牆窄巷,古樸幽遠。絲絲暖風掠過水麵,讓河水泛起層層波光。兩人站在橋頭,放眼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