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景延奇要被撕成四半之際,突然從旁殺出一人,迅影如風。他手中的白簫一甩落,全身散發出一陣風雪,將四具幹屍全部冰凍住。那人一個回身,用白簫往四麵幡旗上那麼一點,四麵幡旗瞬間隨著冰霜一起裂開,裂成了碎塊。景延奇一下子從半空摔了下來。
毛爺又驚又怒,一個白衣青年護在了景延奇麵前,手中握著一柄精致的白玉簫,從容道:“請恕在下無禮,若非閣下對在下朋友施以毒手,在下也萬萬不會出手相幫。”
“冷子衿,怎麼會是你?”景延奇直捂著摔疼的尾巴根。
“我剛好吃完飯,聽見這裏有打鬥聲,所以來看看!”
“原來是六扇門的‘冷麵寒霜’,難怪冰係魔法如此了得。”毛爺雖是滿心驚怒,但此刻卻被冷子衿的氣勢所懾。
“其實我也認得你,你就是無天會的那個王牌殺手。背負幾十條人命,乃我們六扇門所要通緝的重犯之一!”
“啊?什麼?他是無天會的人?”景延奇一聽,嚇得像釘在地上一樣動也不能動。
“怎麼?你想抓我不成?”
“我目前離職,暫時不屬於六扇門編製,沒權力抓你。況且我也沒無把握能打贏你。”
“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我也退讓一步,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姑且饒了你倆!”
“你可以走,但那本經書必須留下。”景延奇說。
“書?”話音剛落,毛爺緩緩運功,向周圍釋放冰雪真氣。他的吟唱動作雖慢,但地麵早已凝結成了冰,迅速向景延奇蔓延開去。冷子衿見狀,立馬提著景延奇的衣領,迅速把他拉開。
“飄雪穿雲掌!”景、冷二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毛爺冷笑了一下,又變回了那副癡傻的模樣,一個起落便消失在了林子裏。
景延奇撿起地上的碎冰,手一直在發抖,不禁感到一絲後怕。這人太可怕了,靈蛇劍訣、紫靈天魔幡、飄雪穿雲掌這些魔林絕學,他不但全都掌握,而且已達如火純情的境界。
“你沒事吧?”冷子衿拍了拍他。
“沒事。”
“沒事的話,下麵我就來和你談談公事!”
“什麼公事?”
“這人殺了周閣老一家,巫老院也發出通緝令,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正好我把他的屍體帶回去複命。你沒意見吧?”冷子衿指著胡不愁的屍體問道。
“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就對不住了,你也得跟我走一趟。憑你現在滿身是傷,試問打得過我嗎?”
“胡不愁好歹也是我們巫隱界的人,我總要給他家人一個交代吧?”景延奇麵露難色。
“那好辦,屍身歸你,首級歸我。”
“哎,我說你這小子長得挺儒雅,沒想到如此心狠手辣!”
“別忘了,我可是六扇門的。我們的宗旨就是‘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像這種殺人如麻的人死不足惜。”
“嗬嗬,你們六扇門冤枉的人還少嗎?”
“別把管城衛和尚方局的責任往我們身上推,至少在我手底下沒出過一件冤案!”
“那你怎麼被六扇門停職了?”
“你……你胡說什麼?”冷子衿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停職留薪,上次還跟我說什麼帶薪休假。另外,我還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停職的。”景延奇皮笑肉不笑
“我……可警告你,別……亂說出去!”
“不說也行,可你得答應我,把胡不愁就地埋了。”
“行行行,我都聽你的,但不能給他立碑!”
“就這麼定了,待會兒扶我回寢室去。”
……
景延奇在冷子衿的攙扶下回到寢室,發現雲琰他們已經回來了。不過屋內亂七八糟的,像是要搬家一樣,被褥鋪蓋全都堆在了桌上和凳子上。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景延奇愣了一眼。
“你回來得正好,剛好有事跟你商量。我和蘇鯉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床鋪讓給他,我和小陌暫時搬到老巫婆那兒去住。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雲琰正在收拾自己的被褥。
“為何不是你們兩個大男人搬去住?”
“主要琉璃舍不得他哥哥,不想分開。再說,老巫婆也不歡迎外人去他那裏!”
“我也剛巧有事要出去幾天,你們就睡我榻上吧。”
“你們都這麼客氣,我怪不好意思的,搞得我們兄妹倆反客為主一樣。我還是跟琉璃住客棧去吧!”蘇鯉說。
“那哪成?多浪費錢,不如將就在我這裏住一段日子。”
“啊?住一段日子?要多久啊?”蔥陌嘟著嘴,滿臉委屈。
“大概一年半載吧!”蘇琉璃故意補了一刀。
“沒這麼長啦,此次我們隻是回來看看,玩幾天就要走的。”蘇鯉打了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