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鄉僻壤的,她也沒法再給他找多餘被子來。
“謝公子——”
她故作驚慌從懷中拿出帕子給他擦嘴角血漬。
帶著她身上幽香的帕子在他唇角溫柔拭過,他麵上一燙忙隱忍的別過臉去:“寧…寧姑娘,不可……”
“男女有別,這樣不合規矩。”他吞吐著將話說完,臉已紅成一片。
沈寧眸色深深,佯裝嬌羞驚詫的縮回手,微垂下眼睫道:“這……抱歉謝公子,我瞧你吐血,一時心急就……”
她話隻說一半,反而勾的人無限遐想。
“你、你好好休息,我看藥去了。”
說完便逃也似的出了房間,連門都忘了帶上。
望著她遠去娉婷背影,謝硯卿緩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明明呼吸已經很艱難了,可他竟鬼使神差抬手摸了摸方才被她擦拭過的嘴角。
那裏,仿佛還有她留下的餘溫和帕子的幽香。
他眸子微暗,剛剛倒向床是他故意試探她的。
若她趁機接近他,定然心性不純。
他就有必要多加設防。
可她並未那樣做,反而最先關心他傷勢。
看來,是他誤會她了。
她一個鄉野女子,怎會有那麼深的心思。
——
平靜的過了三日。
在藥膳溫養下謝硯卿已勉強能下地小幅度走動。
自那天“不小心”倒在床上後,他就發現桑寧有意避著他,就是平常的送飯送藥她都刻意不與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這讓他更加堅定她對自己並沒有別的心思。
“寧姑娘。”他靠著簷下柱子喚曬草藥的沈寧。
“謝公子,怎麼了?”沈寧扭頭向他看來。
陽光下,她姝麗白淨的臉被曬的暈成了紅色,抬起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整個人鮮活又充滿朝氣。
他心頭倏然漏了半拍,聲音雍和道:“我想擦洗一下身子,想問你盥洗室在何處?”
說罷他有些別扭的垂下眼簾。
他身上穿的衣裳是他醒來那天晚上她放在他床頭的,並不怎麼合身。
若不是這幾日太過虛弱,又礙於傷勢沒辦法,他早就想沐浴一番換回自己衣袍了。
沈寧走到他跟前,模樣冶豔,一身青色繡花素裙襯的身姿娉娉嫋嫋,瞧著當真出眾極了。
“公子旁邊那間就是。”她擦著臉上的汗笑道:“灶房爐子上有熱水,我先去給公子備熱水。”
她人長得美,就是這擦汗的動作也別有一番風情,他目光落到她手中青色手帕上,喉結微滾。
他記得,那日她就是用這條帕子擦了他嘴角……
饒是知道手帕她清洗過,可他還是不免多想。
他們都用過一條帕子,這算不算是——間接親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雍雅清冷臉上立馬飄上薄紅。
手握成拳放在唇上清咳一聲,他忙轉移視線掩飾自己的慌亂:“多謝。”
“對了,謝公子,你傷才好一點點,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我扶你?”沈寧不忘抓住拉近關係的機會問。
腳步一頓,謝硯卿紅著耳根道:“不、不必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