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日本人華北駐屯軍籌備多時的演習終於拉開了帷幕。
但誰也沒能想到,日本人在此次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演習之後,一場又一場比之規模更大的演習又接踵而來。
直到,那一天,那一夜……
對於日本人在華北一線的動作,宋軍長下令叫我們收縮防線,避免和日本人擴大摩擦。
日本人想要搞演習,那就讓他們去搞就是。
搞了這麼多年,哪一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就算中日兩軍在演習中真的擦槍走火,最後也會在西方各國的壓力調停下和氣收場。
演習,實在已經習慣了。
麵對日本人人搞出的這場風波,宋軍長索性從北平軍部離開,徑直回到山東老家安心養病去了。
日本人、心向日本人的冀察政務委員會要員、南京中央政府,各界媒體記者、還有許許多多人心惶惶的華北民眾……
每個人都想從他這裏得到些好處,從華北這塊大蛋糕上劃下一塊可口的利益到自己口袋中去。
一連數月的交涉爭吵,宋軍長是真的開始對眼下的局勢感到了力不從心。
見到華北境內除了日本人還在玩他們慣來的演習以外,就隻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景象。
而日本政府也不時公開發表些什麼和平共處的言論,叫人覺得似乎和平就在眼前。
在如此局勢下,宋軍長覺著就算自己不在北平也不會發生什麼大亂子。又思慮到自己的舊疾又有再犯的趨向,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念頭,便直接回到自己的老家去歇息養病了。
而在先前就已經幫著宋軍長擔了許多軍務的馮師長,這次是真的必須擔起整個華北、這副沉重非常的擔子……
喬博榮和老刀子他們,也在五月中旬的時候,終於回到了我們新二團的駐地。
特意前往迎接的我,從兩個營的戰士身上見到了久違多時的凶悍之氣。於是我就知道,老刀子他們這次的行動,應該進行的十分順利罷。
“團座。”
“團座。”
看到兩個人麵上或是正經、或是玩笑的對我喊了聲團座,又見到兩人軍裝上沾滿的風塵,我激動的上前幾步,分別給了老刀子和喬博榮一人一個熊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自從知道日本人也在盯著我們此次察哈爾剿匪的動作時,我心裏就開始對這兩位兄弟有了些隱隱的擔心。
如今終於見到兩人平安歸來,還見到一支終於練出成果的精銳鐵軍,我又如何能不開心激動?
“歡迎回家。”站直身子,看著老刀子和喬博榮的眼睛,緩緩說道。
說完,又趕忙一邊一個拉過兩人的胳膊,“快回團部,今天我可是特意叫老蒜頭加了菜,替你們接風洗塵!”
老蒜頭,是團部的炊事員。以前在東北開過飯館,孤身逃難來的北平,了無牽掛的他正巧遇上了我們二十九軍招兵買馬,便就順勢報了名。
也因著他自身手藝的緣故,本來就是要被當做炊事員分配到部隊上的,卻叫我給半道上劫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