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CT.19 歡迎回家,優姬(1 / 2)

瀑布的水流很長,也很冷。摻雜了雪花的流水似乎像是被凍結了一樣,下落的速度很慢,讓人無法呼吸。

不,水流的速度沒有變化,出現慢動作的隻有少女眼中的世界。

“雪……那竟然是雪鳳凰!!”雪之國的使者似乎是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臉吃驚地跪倒在地,“鳳凰!雪之國的神明啊……請、請保佑你的子民……”

隔著水幕,她看到了模糊的人影,被白雪黑火所襯,遺世獨立。

少女笑了。她覺得自己似乎是一寸一寸地在往下落,離那個人越來越遠,遠到連呼吸都那麼困難。

水中出現了一些氣泡,在少女的眼中緩緩上升,進一步模糊了視線中的人影。在微光下,一切都像是鏡花水月。

啊,原來自己的呼吸困難,隻是因為在水裏,而不是因為離開你嗎?

她聽到了沉悶的撞擊聲,想要回頭,卻發現自己無法動作。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也無法呼喚體內的摯友。

她想起來了,那個人要殺她。

緊接著,少女腦後一痛,像是撞在了什麼東西上。那東西有些軟,卻沒有任何溫度。

眼前,被一縷暗紅所阻擋,視野越來越暗,少女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溺水的感覺,就像是死亡一樣。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

昏闕的少女被流水帶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河流下遊的村落了。

“你可終於醒了,丫頭。來,先喝點水吧。”屋中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村婦,注意到她的轉醒,停下手中的針線活,走過來看她。

雪音迷茫地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物已經被換過,是很普通的常服。

“那是我女兒的衣服,看你們身形相仿就先借給你穿了,”村婦和藹地笑道,“你原本的那件在外麵晾著,真是嚇人呐,那上麵都是血跡。像你這樣年輕的小姑娘也卷進忍者相關血腥的事情裏,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亂了呀。”

“那個……”她從對方的話中提煉重點,“請問,您是怎麼知道…”她和忍者有關?離開木葉之後她並沒有帶上護額。

“和你一起漂下來的,還有一個忍者的屍體。”村婦有些不忍道,“也是個年輕小夥子啊,發現的時候,他渾身都已經冷冰冰的了。你們是一起的嗎?”

冷冰冰的,忍者的屍體。雪音閉了閉眼,用雙手擋著額頭,一字一頓:“是的,他是我的護衛。”是啊,織田先生,也是被他殺掉的呢。

“你們是從上遊的瀑布那裏下來的吧,太可憐了,那塊瀑布下麵藏了一塊暗石,稍有不慎摔下來就沒命了呢。”村婦搖著頭幫她蓋好被子,“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人把他葬了。”

“謝謝您。”雪音禮貌地道謝,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她還記得那個沉悶的撞擊聲,想必那個時候,是織田先生的身體先撞到石頭上,而自己則撞在他身上。

你救了我兩次呢,黑貓先生。

少女內心道謝,卻又止不住悲哀。

“優姬,我知道你在。”

腦海中響起一聲歎息:“抱歉,我無力與寫輪眼抗衡。”

是啊,少女笑了。那個她最愛的人,殺了她兩次。

第一次,他手刃了她的血脈族親,在一旁守株待兔,抹殺了自己十五年的記憶;第二次,他的苦無險些刺穿她的心髒,又將她推下瀑布,控製了優姬和她的身體,讓她筆直地摔向瀑布下的暗石。

第二次事件的起因是自己,因為她得知了第一次事件的真相。

少女閉上眼睛,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想要幫那些已經淡化了感情的族人報仇,隻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裏到底是什麼。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把自己當做任務,為了雪鳳凰的預言。

從大蛇丸造訪曉之家,到她確信真相,期間過了一個月。她用一個月的時間才下定決心,好不容易把自己慌亂的內心壓製下來,近乎是絕望的詢問,她已經能夠肯定,卻又不想相信,哽咽著問自己知道的是否就是“真相”。

可是那個人卻笑了,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看在眼中卻是極盡嘲諷,他說,你想怎麼做。

嗬,她想怎麼做?她最想知道的是他想怎麼做啊!!她明明是想要相信的,卻被這一個笑容打敗,仿佛在說:“是啊,我就是在騙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她是這麼可笑。掏心掏肺地去喜歡一個人,掏心掏肺地對那個人好,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下場。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的接近,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就算是到了最後,還能這樣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