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眾妖族們變得如此嗜殺,是因為古怪的宮燈陣法帶來的刺激效果?!
不對不對,不完全是!
元嬰期的老怪們多精明,不可能單被這迷魂宮燈給激起凶性來。陶子素轉轉眼珠子,將視線停留在近前的鎏金香爐上,見爐口上漂浮著淡淡的青煙,心中又暗暗懷疑起來。
陶子素深吸了一口氣,沒覺得氣味有何怪異之處,難道說,她的猜想是錯的?!
她微微轉過頭去,將視線停留在牆壁的飛龍身上,那騰雲駕霧之龍雕刻得栩栩如生,宛若天神,連陶子素都覺得,它們都快要從畫中飛出來了。
感覺這整個密室總透著一股子古怪,陶子素將宮燈輕輕地放下,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來了。
將阿澀從千幻雪中拎出來,陶子素將自己的疑惑說明,阿澀認認真真地瞅了片刻,回答道:“我不精於陣法,看不出有何端倪,但是,海皇密室絕不是這麼簡單,隻怕布下了很嚴密的機關。看沼潯的模樣,估計連他也不知。”
阿澀建議說和沒說差不多,陶子素又將幻陣專業工作者幻靈提了出來,指向遠處那被血霧蒙上、幾乎要看不清的盤龍鼎,詢問道:“幻靈,那玩意兒該不會是幻象吧?”
陶子素不是天性多疑才如此,而是因為她實在是不相信海皇,從門口那道無聊的機關就能看出,這貨是個擁有極度惡趣味之人……
“不是,是真的。”幻靈歪著沼潯的腦袋,很是幹脆地回答道。
這下陶子素倒沒有了線索,既然盤龍鼎明明是真的,為何海皇還要激起闖入者們的凶性?
難道,闖入者們自相殘殺,會對他有什麼好處不成?!
不對,盤龍鼎裏麵一定有什麼令人震驚的東西!
陶子素突然產生一種,與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她不相信宮燈是為了考驗闖入者擺陣之術,更不是測試什麼道心之類的玩意兒,若是海皇想這麼做的話,那便會在外頭設下重重考驗陣法,而不是光在寶物麵前丟下一個謎團。
……那,海皇究竟留下了什麼東西?
陶子素拿走大半的迷魂宮燈,見前方戰事慘烈,便儲物袋裏摸出一個小凳子,順手抄了一堆零食坐下,有滋有味地觀賞起鮫人族和雪族人的鬥法來。
沼潯手握鮫王權杖,正和一名元嬰後期的雪族人鬥在一起。他於身前結出道道藍色波紋,波紋內還漂浮著透明之色的神識利劍,端的便是綿裏藏針,幹著殺人不見血的勾當。
而進入狂躁狀態的瓏琳,她以自身精血澆灌法器,從手中不斷打出道道血色的梅花,戰力極其雄厚,竟與兩名元嬰初期的鮫人族對杠上,其中,還包括著大胸美眉姐姐卿和。
陶子素的視線又望向地上。
角落中躺著的雪族人屍體數量最多,其中有幾名甚至隻剩下了殘軀,地上留有好大一灘豔紅的血漬,看得人心裏頭發怵得很;因鮫人族有天生鎧甲護身,死亡數量最少,陶子素幾乎是很容易辨認出來,鮫人族大約戰死了五名勇士。
陶子素暗自咂舌,妖修修煉不易,晉級之時還要扛雷劫,活了幾百年下來,就為了一件不確定的寶物便打得要死要活,寧願付出生命的代價……修真界,生命便如此不值錢麼?
陶子素伸出手,想再從袋中掏出瓜子花生來,卻沒想到,摸到了一個件濕膩的東西,好似鮫人族下身的魚尾。
她本以為是阿澀在作怪,陶子素輕輕拍了它,笑道:“阿澀你不是不吃瓜子麼……”
此話說完,陶子素頓時嚇了一跳,阿澀早已不用原先的螭吻之魂凝聚身體,如今擁有的是離火蛟的身子,那離火蛟皮膚既幹燥又硬,幾乎不可能是他;而黑皮則是一隻品種不明的狗狗(黑皮不能說話,陶子素至今還認為其種族為狗),皮毛又軟又濃密,更不可能了……
陶子素嚇得從凳子上彈跳起來,飛快地在身上結了一道防禦光罩。
陶子素張大了嘴,瞬間轉過頭去,恰好對上一雙如燈泡般碩大的墨色眼珠。
“啊——!!”陶子素心髒驟然加快,立馬甩開了手中的零食,嚇得往後倒退數十丈,還差點被自個兒給絆倒了。
在陶子素眼前出現的,不是什麼鮫人族,更不是人形的雪族,而是她相都沒有想到的東西:那是一條活生生的金色飛龍!
金龍不知何時從壁畫中走出來,它那下半個身子還刻在了畫中,隻是堪堪伸出了一個大大的龍頭出來。
“哼。”金龍的鼻腔中,噴出兩口熱騰騰的氣息,見陶子素那副小心翼翼的動作,頓時來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金龍咧開嘴,嘲諷地說道:“豎子,膽敢拿走本皇的物事,卻沒想到竟如此膽小怕事!不中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