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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洞穴頂部紫晶燈燈光昏暗，以及陶子素不敢抬頭直視，之前那一次，陶子素並未仔細看清樓懿。
大約六七十年未見，樓懿的五官依舊沒變。他的眼神銳利如刀，直看得人心中發涼，筆直的鼻梁下是緊抿成直線的唇，下巴收起的有力的線條，無一不襯出此人威猛陽剛的氣息。
陶子素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望著樓懿越來越近的臉，居然開始出現奇思妙想，還和上一輩子尒羅想法一樣，以這人的剛猛外形，為何最後會成為一名狗頭軍師？！
“唉。”樓懿突然停了下來，放下捏住陶子素下巴的手，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陶子素心思轉得飛快，若不是自己長得有些像尒羅，隻怕樓懿會將自己扔出去喂權桓罷！
不過，要是真露出尒羅的原本樣貌來，估計樓懿第一個殺的便是自己……
陶子素自知不能矯情太過，隻好繼續矯情地道：“小女子願為尊者驅使。”辦事可以，辦某些特殊的事情她可不奉陪！
不答應？！
不可能！
樓懿此人最愛記仇，就算他沒有這種屬性，換做任何一名腦筋正常的修士，都不會白白來救人。陶子素若是不答應，沒準樓懿會痛下殺手，以免陶子素將他在此地修養的信息給泄露出去。
陶子素不敢不答應。
其實，陶子素差不多猜對了，換做是另外一個長得不像尒羅的人，樓懿會在殺死權桓後再殺死她滅口，正因為陶子素長得像尒羅，這才讓樓懿停止了殺心，正在猶豫到底該如何處理她，這才有了方才那驚天之語。
如果陶子素拒絕當侍女的話，連樓懿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處置，估計殺了她的幾率會占一半，至少在外等候的炎淳別想活命。
見陶子素自願答應，樓懿指尖輕輕一彈，黑霧從指中飄出，一枚小巧玲瓏的圓形虛影往陶子素彈去。
陶子素抬頭一看，此物是魔族中常有的主仆契約，一旦用精血沾上，自己的生死便要操控在樓懿手中。
陶子素幾乎想都沒想，下意識地詢問神識中的犼：“怎麼辦？”
“涼拌。”犼回答得很幹脆。
“想想看，炎族族長變成別人的奴仆？你就是奴仆的鎮山神獸，所有炎族族人頭頂上還有一個主子……”陶子素望著黑色的虛影，天真無邪地眨眨眼。
“……你等等。”犼被陶子素給打敗了。
犼急匆匆地去尋阿澀，兩獸在陶子素識海中商量片刻，畢竟，變成他人器靈的阿澀在魂魄、契約方麵比較擅長，而犼在大能修士身邊呆了千年，在閱曆方麵占優勢，不過許久，二獸商量完畢，阿澀送上新鮮精血一枚。
“此物以血魄晶混合你精血煉製，將他契約的控製力壓製在一定範圍以內，樓懿不能完全控製你的行為。”阿澀尖銳的聲音在陶子素識海中響起。
陶子素捏住掌心那枚精血，輕輕往唇邊一擦，再從嘴中吐出來，往那契約當中送去，契約吸收了精血之後，虛影漸漸化為紅色，接而飛入樓懿的袖中不見。
樓懿捏捏拳頭，吩咐道：“外麵那人是誰？”
“尊者請放心，此人是我族弟，不會泄露此事。”陶子素一怔，可不能讓炎淳也簽這什麼勞什子契約，不然也太對不起他了。
“嗯，近日你尋五百枚蛇膽與我，六階以上為佳。”樓懿顯然沒了興趣，將炎淳的事情拋至腦後，他一抹儲物袋，從中扔出兩樣法器兼十幾瓶丹藥。
陶子素接過法器和丹藥，做出低眉順目狀，小心翼翼地道：“是，尊者。”亂蛇穀妖領我對不起你！
接下來，一陣天旋地轉過後，陶子素又回到原來的通道當中，炎淳急忙從地上起身，跑至陶子素身邊。
陶子素揮揮手，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我們暫且出去捕蛇，不要擾了尊者清修。”
真實原因應該是，趕緊跑遠一點，以免他偷聽咱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