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戟是天府地閣的下任當家,也順理成章的便是允祿的上司了。
所以說是因為她跟允祿在一起的緣故,雲戟心有不甘,便“公報私仇”將允祿降職調離?
大致理清楚事情始末,雨霏不由皺緊眉頭,許久後才問允祿:“會很遠嗎?”
允祿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回應:“嗯。”
雨霏不由癟嘴低估道:“他還真是個小心眼的家夥!”
允祿聞言,睜眼看向雨霏,見到她那副委屈的模樣不禁淺笑:“我到覺著他這麼做很正常,換做是我的話,也許……比他做得更過分!”
更過分?會有多過分?悄悄幹掉對方嗎?
雨霏雖然好奇,卻也沒有追問下去。他們之間爭奪之人,並非她,不是嗎?
倒是允祿見雨霏突然消沉下去的表情,傾身湊近她,關心地問:“娘子,怎麼了?怎麼又不高興了?”
感覺到允祿說話呼出的氣息都打在她臉上,雨霏不禁向後縮了縮:“那個,你離我遠點兒!還有,不準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
這話讓允祿不由頹敗地垂下頭去,自家娘子為何還是如此抗拒他呢?昨夜明明那般擔心他的傷勢。難道是他表達得還不夠清楚?還想說什麼,卻見雨霏一副不願說話的樣子,允祿便暫時作罷!總之,今後有的是時間親近!
雨霏覺得,自己頂多就是個占了別人身軀的孤魂野鬼,先前明明跟允祿說得很清楚了,為何他又一而再地喊她做娘子。這樣隻會讓她莫名的有更多的罪惡感,就像是偷搶了別人的幸福,別人的愛人,別人的家庭。
馬車搖搖晃晃,雨霏不知不覺便睡著了。一旁的允祿察覺後,本想將她移到矮榻上,怕又會弄醒她。於是允祿躺在她身側,讓她伏在自己懷裏繼續睡。
在馬車上睡覺並不安穩,因為搖晃所以會睡著,也因為搖晃,便會醒來。雨霏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到近在咫尺的麵孔,不由失神許久。明明心裏清楚,應該推開他,遠離他,可是身體卻不願動。
此刻擁著自己睡得香甜的男人,很好看啊……雨霏不知不覺抱著這個想法,細細地觀察起了他的臉龐,從眉毛到緊閉的雙眼,從鼻子到微闔的嘴唇。即使是睡著的,即使給人一種很安詳寧靜的感覺,但是那眉宇間英氣十足,依舊讓人心思繾綣,目光留戀。
在雨霏愣愣地盯著允祿眉頭發呆時,沒看到明明睡著的人,嘴角卻微微勾起。
以允祿的能力,怎麼可能在懷裏的人醒來之際他卻不知道的。沒有即刻睜眼,隻是想知道雨霏醒後麵對他會是什麼狀態。現在看來,情況完全倒向他這一邊。所以,他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嘴角上揚。
馬車跑的並不快,倒不如直接說是行走的。午飯也是停車在路邊吃了碗麵。雨霏勉強吃下,倒是允祿吃的津津有味。這周圍有不少村莊,擺攤的也是村子裏的村民,主要的客人也就是偶爾過路的客人和和附近的村民。
雨霏吃完東西,無聊之際,便起身去旁邊散步,隨身的丫環忙跟了上去。允祿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不會走遠,問店家要了杯茶,悠悠品了起來。茶很一般,不過水卻是很不錯。
放下茶碗,允祿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沉聲問:“還跟著?”
坐在手側的煉刃點點頭,小聲說:“是,看來是準備一路跟去無名城。”
手指摩挲著茶碗邊沿,允祿冷冷哼笑:“要跟,便讓他跟著好了!否則,怎麼向雲戟報告情況!”
淺抿了口茶水,允祿又換上那溫和的笑容,起身朝雨霏那邊走去,邊走邊對身後的煉刃說:“稍作歇息,繼續上路。”
待走近雨霏,手臂很自然地扶在雨霏的腰側,稍稍用力,便將人帶進懷裏,親昵的湊近,低聲說:“雖然是春夏之交,但是你現在有孕在身,小心見風招涼,知道嗎?”
雨霏卻因為他的忽然親近而僵直身子,哪還聽得進他說什麼。之前允祿雖然糾纏不休,卻也因為她的拒絕而不敢靠近,如今明明清楚了事情始末,倒是越來越放肆了。雨霏此刻已然完全處於緊張和無措的狀態。她確實是二十歲了,也順利上了大學了,男性朋友她也是有的,普通的接觸自然也有,但是……但是她從沒有跟哪個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就連擁抱都沒有啊!
不知不覺臉頰爬滿紅暈,此刻的雨霏麵龐粉嫩俏麗,眼瞼低垂,手掌不由抓緊了允祿的衣衫,目光卻不知道該投向何處,隻是有點焦急的抿緊嘴唇。
不得不說,就這麼一幕,便讓允祿隱隱動情。而一心認定雨霏是他的某人便也不顧及大道旁休息的眾人,伸手抬起雨霏的下巴,就這麼吻住了她的唇。
身後的侍女驚訝的“啊”出聲,卻及時以手捂住,收拾行裝的下人一個接一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擦洗碗筷的店家差點手滑將碗扔了出去。最倒黴的怕是煉刃了,剛剛送進口中的茶水就這麼卡在了吼間,一半噴出,一半咽下,自然也是被嗆到咳嗽不止。一口氣咳不上來時,憋紅了臉,煉刃不由想著自己好歹高手一名,莫非今日要喪命於這杯水下!而且,元凶是他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