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不是應該在天府地閣嗎?是回娘家嗎?”其實雨霏是想問“雲戟也來了嗎?”這句話,但是卻又不敢,畢竟她現在真的是能避著他就避著他,更不想談論起他。
說到此事,卻見管玉音苦笑連連,回頭衝雨霏道:“是我自己不願看清……成親不過數日,他便與近身的侍女通房,一個月內,竟將身側侍女盡數納於身側為姬。在他眼裏,我竟都不如那些個婢女!待在那裏,成天麵對著那些個姬妾,讓我怎能順氣!”
雨霏不由重重咽了口氣,這雲戟竟做到如此地步,果然是她曾經沒看清他嗎?不,不該如此啊!那時的雲戟明明連他人的靠近都很排斥,雖然是表麵接受,卻是暗地裏嫌惡著。尤其是在個人隱私方麵,他甚至從不讓下人靠近的。
怎麼想都覺著此事不該如此,不由想起曾經在無名城初次失憶恢複後再見雲戟時,也是她初次表明立場要待在允祿身側,雲戟臨走時曾留下一句話:“雨霏,若沒有你,雲戟將不再是雲戟!”
雨霏隻是當時聽到此話時,覺著雲戟一如既往的固執、執著罷了,想著他總會慢慢想通了……可是如今的變故,讓她不得不正視雲戟說此話時的心境,甚至那其中深刻的意義。
“你知道嗎?他在與我意亂情迷之際,口口聲聲卻都是喊著你的名字……在他眼裏,所有人都隻是你的替代品罷了!而我卻是連替代品都不如,因為是我將你二人拆散,所以他恨我!甚至不願看到我!”管玉音說著已是淚流兩腮,“就連我回來這麼久了,他竟派人問候一聲也沒有!”
雨霏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該怎麼安慰管玉音!他二人之間本就扯上了她,若她此時去安慰,倒顯得假惺惺且更加刺激人吧!更何況,她又有何資格與立場去說什麼,不管是勸慰管玉音還是說雲戟的不是,這些都不是她該說的話。所以,她唯有沉默。
允祿回來時,看到雨霏站在屋前的水塘便沉默,雖然身上有披風遮擋,但他還是不由責備她:“外麵涼,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站在這裏吹冷風!”
雨霏回神,看著允祿那溫和的笑顏,對於管玉音離開前留給她的問題,她終於有了答案。
管玉音問她:“若當初沒有那些誤會,你會不會與雲戟在一起呢?”
答案是:沒有如果!
雨霏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見到了傳說中的君王,而且貌似是那君王趕著來見她的。下人來報說王上在前廳等著見她是,雨霏真有種心兒顫的感覺,這不是受寵若驚,也不是受到驚嚇,而是本能覺著此事有些危險需要慎重!
允祿說要陪她一起去,可是她又擔心二人都走開的話,孩子沒人照顧,又像之前那般被人帶走或者轉移了可如何是好?於是,最終的情形便是他們一家三口外帶侍衛廳外守護去見那王上。
一進客廳,便看到那端坐高位上之人,雖未看清樣貌,可那周身的貴氣是那低調淺色的衣物所難遮掩的。執杯品茶,一抬手一轉頭,都是蘊含著優雅卻不失大氣的味道,仿佛那不是在品茶,而是在坐鎮天下,指點江山一般!
雨霏與允祿停在廳堂內,卻並未行禮,事實上他們也並不知道該怎麼行禮!倒是一旁的管鐸見二人許久沒有動作,不由出聲提醒:“王君,該給王上行禮才對。”
聞言,雨霏不由皺眉,為難的看向那管鐸。他倒是說得簡單,行禮是個怎麼行法她根本不知道好不好!況且,若她猜測不錯的話,真正擄走她孩子的便是這所謂的王上了,在這敵友不明,形勢不清之時,她可不行承認任何人和事,更何況還要對一個隱形敵人的可能做行禮這種事,簡直笑話!
那王上倒是不是很在意這些,笑著看向雨霏道:“她是我的女兒,不用行什麼禮,況且此處隻有父女,沒有君臣!”
雨霏終於看清那王上的樣子,溫和又沉穩,倒真有慈父的感覺,可是她總覺著他這個表情某些地方不和諧。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麵前之人真如表麵這樣溫和可親。那人更像是麵部本該有著更精彩的表情,卻是被硬生生壓下了一樣!鳳眼狹長,雨霏總覺著能在裏麵看出幾絲陰邪之氣。
那王上也就中年人的樣子,卻算是美大叔一枚,形氣俱佳,比起年輕人自是多了一份成熟魅力!
“王上會不會錯認了,怎可隨意抓到人,就說是自己的外孫,孩子的母親便是自己的女兒呢!”雨霏其實更想直接說“你搞錯了”這樣的話!
“雖然,我沒有看著你出生,沒有抱過你,沒有養育過你,但是你確實是我的孩子!這點絕對沒錯,等你母親來了,她自然可以作證。”
雨霏覺著很不解,麵前之人並不熱情的態度與話語,讓她覺著就算自己是他親生的孩子,但是看那人那樣,很明顯並不是非得要認回她,或者說本身王者的身份與習慣讓他隻是覺著他的話是絕對與應該,甚至是在下命令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