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黑袍人應付這焚英強勢的攻擊,殺無迅速換了個位置,瞅準其破綻處猛然出擊,那黑袍人終是不敵,受傷倒地。而另外一人卻是因為同伴受傷,不禁慌神,卻是被允祿得了空隙,飛襲而來的長鞭纏住了手臂,下一瞬允祿逼近,閃著銀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頸側。
將二人蒙眼待會了暫住的小院,允祿便直接將審問之事交給了煉刃,而他則坐在一旁聽著,沒能順利帶回雨霏,這讓他很挫敗。
首先被帶進廳堂的是那受傷之人,雖然受傷不輕,卻是一臉平靜,無論煉刃問上麵,他都站在那裏緘口不語。允祿對此不由心生煩悶,揮手便讓人帶了下去。接著帶進的另一人卻是始終低垂著臉,讓人看不到他的麵容。
隻是不等煉刃問話,那人卻突然跪地。這讓屋內幾人驚訝不已,卻見那人抬首,看向允祿,麵上竟隱含激動之色。倒是一旁的殺無不由脫口而出:“爹?”
跪在廳堂之人並未回應殺無,卻是衝允祿俯首,顫聲道:“罪人殺欽,見過諦君!”
確定是自己父親,殺無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和上前的衝動,壓製著眼眶中加重的濕意,不由握緊拳頭,將頭撇開。兩年了,雖然他從未在別人麵前表現出對父親的深切思念,但是不代表他心中沒想,更不代表他心底沒有懼怕,他怕,怕父親是出了什麼意外,怕他永遠也回不來了!而如今,父親終於回來了,心裏終於徹底解脫了,還好,父親沒事!所以,以往被他壓製著的想法此刻不由通通湧現,即使父親就在眼前了,可是那後怕的感覺瞬間侵蝕而來,依舊讓人承受不住!
上座的允祿倒是一瞬間的愣神,隨即鎮定,看向下跪之人時眼裏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探究。
“殺欽嗎,真是許久不見了!”允祿的語氣有些刻意的疏離與質疑。
“是,當年殺欽被上代諦君所遣,如今已有十五年了!不知前代諦君可好?”殺欽自是誠信關心著自己曾經的主子,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曾經的少主現在的諦君麵前,依舊不敢抬首,或有絲毫逾越。
“十四年前,也就是你一家離開諦焰宮一年後,父親便去世了,母親也是。”在提及這些,允祿早已沒了年幼時的傷感,有的隻是心底深處的刺痛與酸澀。
跪著的殺欽驚詫地吸氣,隨即身子像是瞬間失了氣力,直接跪坐在地,頭埋得更低,身子有著些微的顫抖,如此沉默了許久,才見他又重新跪起,才出聲便明顯聽得出哽咽不停。
似是重重吸了口氣,這才出聲說道:“是殺欽的罪過,當年讓賊子盜走本冊,之後又不能護在主子身側……是殺欽的罪過!”
允祿聽著殺欽不停地自責,終是暗暗歎氣,麵色也緩和了許多,卻還是對他有所顧忌。
“罷了,現在再說誰之罪過,也無濟於事!倒是你,為何會是那風靈王的屬下?”
深吸了口氣,殺欽似是有不少話的樣子,好在允祿現在也有的是時間,便打算細細聽來。
“當年殺欽雖帶著妻兒離宮,卻是一直未忘記自己的責任,從未放棄過尋找地炎功本冊。直到兩年前,無名城似有消息傳出,說那無冊樓十年盛戰會出現一本江湖難尋的秘籍,我心有懷疑,便前去打探。豈止在那裏遇到諦柒,他說自己因為屬下偷盜之事被連累遣出諦焰宮,我當時對此半信半疑,卻見他又拉攏我,說這輩子是回不了諦焰宮了,為了保證家人和將來的生活,讓我隨他加入無冊樓。我這才知道他可能是別有用心,至於他所說的被屬下連累,想來也並不可信。我覺得這是潛入無冊樓尋得地炎功的機會,便假裝被他說動,之後便入了無冊樓。隻是入樓半年之久,竟連樓主的麵也未曾見到,且無冊樓神秘異常,就連普通下屬之間也是互不相識,全靠暗號。後來,因為我在樓內算是高手,便調入了護衛之列,隨即到了王城,那時我才知道,無冊樓背後支撐之勢便是王室。”
自從知道倉印與風靈王的關係,允祿便想到無冊樓與王室定有著什麼關聯,隻是沒想到無冊樓背後之人便是王室,這王室究竟要做什麼?
“具體說說王室與無冊樓的聯係。”允祿皺著眉說。
沉吟了一會兒,殺欽繼續道:“據我被告知的一些事情,加上我自己總結的一些情況,可知那王室並無意於江湖,但是又怕江湖中某些聯合的勢力過大,就像如今的天府地閣那般的實力,對王室卻是隱隱有著威脅的。無冊樓是隸屬於王室的勢力,可以說是王室分出在江湖中的勢力,主要搜集江湖各派情況,暗地注意江湖動向。他們動用一切能力,去各國搜集著功法秘籍,甚至一些能引起江湖人興趣的寶物。所謂的十年盛戰,不過是他們偵測江湖潛在高手的方式,順便探尋一些可納入自己旗下的高手或者值得培育的江湖人士,至於江湖中的一些勢力,也要確認他們沒有異心,值得結交的便結交,該拉攏的便拉攏,能利用的則利用。就像對天府地閣,風靈王從一開始便想要與之交好,而管家便是在其中起著重要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