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昭突然握緊了雙拳,咬緊下唇,可是就是這樣的溫暖真的是最開始自己成為一個法醫的目標嗎?那個執著於真相的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不見了,是從什麼時候起會因為人情冷暖而忽略自己法醫的使命的?
“停車!我們要回去,還有一個案子,是我們還沒調查完的!”林昭突然咬緊牙,向司機喊道。
“你這人真是,讓我去飛機場,又突然讓我在機場高速上調頭。你給我在高速路上調個頭看看。”被林昭喊而心情十分不爽的出租車司機。
“哦,也是,”林昭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煩你下個出口下了高速調個頭在從高速上回去好了。”
“真是,出門前也不想清楚了再走。”司機罵罵咧咧的繼續開著車。林昭則是在一旁抱歉著。坐在後座的公子明月微微笑著。
回到法醫院,兩人直奔法醫院院辦,千方百計的通過與林昭熟識的老師拿到了正在調查的的案子的材料。
林昭看到照片的時候,李潯那可怖的死相仿佛又出現眼前。從淘緊的繩索中垂下來的頭,睜大,突出,充血,角膜鮮紅的雙眼,口角留下的白沫,手上因為不斷掙紮急著解開繩子而互相挖出,或摩擦出來的一道道傷痕。林昭很難想象一個人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死亡步步逼近時,到底是經曆著怎樣的痛苦,到底在想著什麼,他有沒有想過那個同樣在解剖樓裏死亡的蘇玉呢。
“關於這種殺人方式,有什麼推論嗎?”打斷林昭的沉思,公子明月問道。
“額,這個麼,”林昭思索了一下,“首先那個繩索是被用長釘釘在天花板上的,而在這個房間裏唯一能被用做踮腳的東西,就隻有那個鐵箱了吧。房間約2米5米高,鐵箱卻隻有40公分高,一個身高1米8的人站在鐵箱上伸直手臂勉強能夠到房頂,所以凶手應該身高1米8左右。其次李潯雖然不胖,但怎麼也會比我重,也就是說60公斤以上了。憑借一人之力想要把一個60公斤以上的人吊上去,十分困難。憑借以上兩點,我認為凶手應該是個1米8左右健壯的男性。我們幾人中並沒有這樣的人。”
公子明月皺皺眉,“聽起來沒錯的樣子,隻是我們中有這樣的人,起碼我就能做到。但是憑借助力應該有其他人能做到方法,隻是暫時不知道是什麼。除了這些呢?”
“除了這些,沒什麼了吧。供詞什麼的都隻是些背景調查而已,並沒有涉及到案件部分。”林昭疑惑的著。
公子明月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翻起來調查取證的供詞部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潯應該是周六死的吧,為什麼這裏的證詞好多是周日記下的呢?凶殺案的調查應該都很及時才對啊。”
“那個啊,我記得在這裏有寫原因。”林昭吧證詞翻到最後一頁,“好像因為這次甲流疫苗可能出現的嚴重過敏反應,不知怎麼就碰巧都集中在他們教研室了。他們科室的好幾個人都因為周五下午發的甲流疫苗都病倒了呢。所以周六都沒能去接受問話。隻有因為本來就感冒的兩人沒有注射甲流疫苗而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