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點頭:“有道理。”
說著,他轉頭看向商如意,低聲說道:“看來,你得進宮去一趟了。”
商如意會意:“我會去見陶婕妤的。”
這時,沈無崢又低聲說道:“光是有後宮的人幫忙說話也是不夠的,皇帝陛下不會因為陶婕妤的幾句勸說就改變決定,否則,今天就不會有這道聖旨了。”
說著他看向宇文曄,目光沉靜如水,又仿佛有暗流湧動。
宇文曄不語,隻無聲呢喃:還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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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個格外晴朗的早晨。
宇文淵早早起身上朝,服侍了他穿衣洗漱,直送到宮門外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陶晚吟才鬆了口氣,剛直起身來就感覺到一陣眩暈,身後的巧舒立刻扶住她。
“婕妤!”
陶晚吟搖晃了兩下,勉強穩住身形,淡淡笑道:“我可是沒用了。”
巧舒急忙道:“婕妤這兩日隻顧著照顧皇上,都忘了自己也是大病初愈。現在沒事,回去休息吧。”
陶晚吟點點頭,由她攙扶著走回了拾翠殿,可說是要休息,她卻也很難再入睡了,隻靠在臥榻上將窗戶推開一線,看著外麵的明媚春光,不時還有悅耳的鳥鳴聲傳進來。
正當她靜靜休息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半睜開眼:“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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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舒急忙應聲出去,不多時便匆匆回來:“婕妤,秦王妃來了。”
陶晚吟立刻清醒過來,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外出相迎,果然看到商如意帶著貼身侍女圖舍兒款款走來,兩邊相見後,她將兩人迎進殿內,又讓巧舒去倒茶。
兩人相對坐下,感覺到對方還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自己一番,陶晚吟耳朵微微泛紅,笑道:“我形貌憔悴,讓秦王妃見笑了。”
商如意卻微笑著搖頭:“婕妤這樣,很好。”
“哦?”
“被霜打過的嫩枝固然傷痕累累,可不經風霜,何來生機盎然。”
陶晚吟看了她一眼,笑道:“王妃不愧是出身名門,一開口就把人事都說透了。”
商如意道:“我很高興看到婕妤能恢複——”
說話間,巧舒為二人奉上了熱茶,商如意回頭對著圖舍兒使了個眼色,圖舍兒立刻將手中拎著的食盒放到桌上,商如意笑道:“這是楚夫人請我代為轉交婕妤的,是她親手做的點心,請婕妤不要嫌棄。”
陶晚吟忙道:“上次王妃來的時候,帶來那些點心就很好。沒想又勞煩楚夫人為我費心,請王妃也代我轉達謝意。”
商如意笑眯眯的道:“我臨行前楚夫人就說了,她這是在道謝,婕妤就不用謝她了。”
陶晚吟抬眼看她:“謝我?”
商如意仍舊笑眯眯的看著她,目光交彙,陶晚吟立刻讀懂了什麼,輕歎一聲,道:“那件事,說道謝就言重了。我實在也沒幫什麼,隻是覺得一位將軍,一位侍郎,即刻啟程太過倉促,還是應該給他們一些時間準備才是,所以稍微勸了兩句。”
商如意道:“這就已經很好了。”
“……”
“若沒有這一個月,我們連勸諫父皇的機會都沒有。”
陶晚吟道:“申屠將軍和裴大人還是不願去洛陽嗎?”
商如意喝了一口茶,道:“申屠將軍是軍中的擎天巨擘,他一走,軍中人心難免浮動,隻怕會引出別的禍事來;至於裴大人,他之前的事你也看到了,將他調離長安,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也未免傷了內史令等老臣的心。”
“……”
“況且他們一走,秦王就沒幾個幫手了。”
“……”
陶晚吟沒有立刻接這話,而是深深的看了商如意一眼。
她雖身居深宮,也沒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加上還有一個在戶部任左侍郎的族兄陶赫,她就算想,也不能夠完全置身事外,況且之前種種,她深知自己已經有一隻腳踏入秦王陣營了。
這一次秦王自洛陽歸來,聲勢浩大,封賞無數,在民間的聲望不僅蓋過了太子,甚至隱隱有蓋過皇帝的勢頭。
這種時候,皇帝要調走他麾下兩員大將,而秦王妃又稱沒有幫手……
陶晚吟沉思片刻,道:“可是,我能勸的也隻有那樣了,皇上還是看我病體未愈,才勉強答應的。”
商如意忙道:“我明白,此番前來也不是再要煩勞婕妤的。”
說著,她笑了笑:“我本是來向婕妤道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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