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客棧。
杜棍並不陌生,來過一次了,是和柳煙雲、王淮誕等人,想當初自己還被這間客棧的名字雷倒,沒想到真有叫做龍門的客棧,在杜棍的意識裏龍門客棧幾乎就是黑店的代名詞,取這麼個破名也不怕沒有客人上門,後來經店小二解釋,他們這地兒的地名就叫做龍門山,所以掌櫃的才給客棧取名為‘龍門客棧’。
杜棍依稀還記得在這裏陪伴柳煙雲晚上出去吹風,太冷,自己發誓以後晚間出來一定帶著棉被的情景,不由得斜眼看了看身邊的李珊靈和楊苑嬌,心中淫念頓升:若是晚上真的帶上chuang被子和她倆一同到野外大戰肯定很刺激吧。不過這麼個合理的建議,杜棍也就是在心裏偷偷想想以圖一樂。
進得龍門客棧發現裏麵居然有好幾撥客人,在偃州開客棧斷然不是個什麼好主意,原因簡單,客源不足,一般人若要經過偃州考慮到這地界的特產,正常情況下會繞道而行,多走幾步總好過以後想走也走不成吧,除非是逼不得已非得經過偃州抑或就是去偃州,才會燒著高香壯著膽子途經這裏落腳歇息,而有這種情況的是少之又少。
杜棍一行人在店小二熱情似火的招呼下分兩桌坐下身來,杜棍隨便點了幾道菜,店小二送上一壺水,便匆匆退下忙著為杜棍他們準備吃的,閑坐無事杜棍不由得打量起其他客人。
客棧裏有三撥客人,靠南邊的是幫采山貨的,每個人都背著個包裹,不難看出裏麵是啥玩意,倒不是杜棍眼力尖,因為他看到一條狐狸尾巴正露在包裹外迎風招展。
靠西的桌上坐在兩位中年男子,也正打量著杜棍他們,和杜棍眼神接觸後迅速低下頭去裝著吃東西。
剩下一撥坐在最裏邊,一桌三人,為首的是位中年白衫文士,麵容消瘦但深有威嚴,旁邊相伴的是兩位彪形大漢,看樣子這兩位應該是中年文士的保鏢。
杜棍看到中年文士不顧自己在場,一個勁地盯著李珊靈和楊苑嬌,心中不悅,回轉頭來一看,更是怒火中燒,楊苑嬌也正和白衫文士含情脈脈而對,臉上的神采喜悅,看得出這位應該是楊苑嬌的老情人了。
娘的,怎麼著,這就準備紅杏出牆了,老子我還在這兒哩,當我是透明人麼,居然直接無視我的存在。於是杜棍猛一陣咳嗽,聲音之大堪比打雷。楊苑嬌頓時明白自己的失態,朝杜棍輕笑嫣然地看了兩眼,不再與白衫文士對視。
杜棍滿肚子不痛快,決定晚上要找楊苑嬌好好談談心,過去不曾遇到我咋樣都成,遇到我之後有些事就不能再做了,一定要和以前劃清界限,眼裏隻能剩我一個,我快樂時陪著我笑,我悲傷時陪著我哭,我想擲骰子時就得陪著還不許再贏,我想出去吹吹風時拿上被子就跟著我走。
就在杜棍盤算著給楊苑嬌定下什麼規矩的時候,外麵的雨也停了,西邊一桌的兩位客人起身結賬走了,緊接著白衣文士一桌也起身相繼離開,走到杜棍身邊時還念念不忘地看了楊苑嬌和李珊靈一眼,隻剩下那幫采山貨的依舊吆五喝六地熱鬧著。
楊苑嬌被白衫文士最後那深情的一眸迷得神魂顛倒,丟下句‘我出去有點兒事,過會兒回來’便也匆匆出了客棧。杜棍刹那間覺得心底咯噔一聲響,某樣玩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