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局長吞吞吐吐地支吾著,似乎猶豫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越是支吾,越令我預感到了情況的不妙。
我繼續追問道:“由局長,究竟怎麼了,您倒是說話啊?”在我的印象中,由局長何曾如此吞吞吐吐過。
由局長再歎了一口氣,終於說道:“由夢這次的休假,是局裏安排的!你知道嗎,她太累了,前不久由夢在大會堂負責會場警衛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暈倒了……她是太累了!所以我才決定讓她休假一個月調整調整。”
由局長的話音很低,低的我剛剛能勉強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這倒是出乎於我的意料!由夢怎麼會累的暈倒嗎?我覺得這種可能太小了,首先她的身體素質很好,即使是在連續奮戰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暈倒。話又說回來,擔負首長警衛雖然工作頭緒多,但是還至於到了那種累的暈倒的地步,我覺得這裏麵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原因?於是我急促地追問由局長道:“由局長,是不是由夢生病了?有沒有讓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由局長道:“去過。醫生說她是過於勞累,休息休息就好了。所以我就安排她提前休假一個月,恢複一下。”
我再問道:“由夢最近都是做了一些什麼工作,怎麼會勞累過度呢?”
由局長道:“最近首長處的工作頭緒比較多,出國訪問、下去視察,擴大會議等等,可能是由夢對這些事情操心過度吧,她畢竟是女孩子,很容易引發疲勞過度。”
我焦急地道:“那就讓由夢好好休息休息吧,由局長,我……我真的放心不下她!由夢就拜托給您多多照顧了,讓她在家裏好好緩解一下勞累,您也多抽時間陪陪她……”
由局長笑道:“你多慮了小趙,由夢是我女兒,我不關照她誰關照她?還用你小子囑咐啊……你呢也別為她的事情擔心,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讓你分心,是想讓你理解她,體諒她,同時趁這個機會多關心關心她,多打幾個電話,或者可以適當地見個麵兒,這個時候,也許你的安慰是最重要的!由夢這孩子很要強,再多的苦和累,也都藏在自己心裏,不讓別人知道,唉,現在連我都摸不透她了!”
我點頭道:“由局長我明白,我會的。現在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勸由夢不要來望京,您最好是第一時間找她談談。由夢的脾氣您知道,她決定的事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幹。”
由局長道:“我知道。我明天一早就找她談。隻是委屈了你和她了,唉,等你完成任務,我就去山東見見你的父母,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
由局長總是拿這個‘糖衣炮彈’來安慰我鼓勵我,雖然我明明知道這是由局長在給我畫餅充饑,但是我每次聽後的確會信心百倍,都會覺得力量倍增,都會堅定決心憧憬著任務的完成。
當然,我心裏也清楚,我這次在保安公司潛伏,很可能算得上一個長期的任務,由局長早就告訴過我,要做好打長期戰的心理準備。其實仔細想一想,也是如此。TL組織肯定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各種對付我和拉攏我的策略,也許有的我能隱隱識破,有的卻隻能暫時是個謎。但是說實話,有些時候我也在為這次任務的期限感到隱隱作憂,我在想,究竟多長時間才能結束這次漫長的征程?半年,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隻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一直支持著我,走過每一天,每一秒。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讓我不斷地克製種種憂慮種種困難,一直堅持著,承受著。
由局長見我沉默,接著道:“小趙啊,由夢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她母親會照顧好她的!你也不要牽掛她的身體,我想休息一個月應該就沒問題了。”
我點了點頭,道:“由局長,我覺得最好是多帶由夢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擔心……她的身體素質不錯,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
由局長道:“好的,那就先這樣,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了。還是那句話,不要采取主動行動,守株待兔,知道嗎?”
我‘嗯’了一聲,但心裏卻不由得衝天鳴冤起來,真不知道,這兔究竟要待到什麼時候!
掛斷電話後,我想打個電話給由夢,追問一下具體情況,但還是止住了。
我知道由局長是忍不住了才將由夢暈倒的事情告訴我,或者是由夢根本不讓他說。
因此我不能在由夢麵前‘出賣’由局長。
但是我此時的擔憂,又有誰能了解?
隻是我現在哪裏知道,這當中預示著什麼……
返回屋子裏之後,躺在床上,我久久難以入睡,由局長的話久久響在耳畔,令我隱隱作憂。
我總預感著要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次日早上,我沒有出去晨練,而是在臥室裏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返回了保安隊。
保安隊正在早訓,由李群濤帶隊,圍著小區外圍跑圈兒,李群濤帶隊喊著嘹亮的‘一二三四’呼號,倒是讓這支人數眾多、訓練有素的保安隊,仿若部隊一般,具有威懾力。
但我卻朝李群濤擺了擺手,李群濤趕快止住了隊伍,徑直衝我跑了過來。
李群濤在我麵前五米處立正,敬禮,彙報道:“中隊長同誌,保安隊正在組織……”
我一擺手止住他的彙報,皺眉道:“得了,別彙報了,你賣弄嗓子是不是?以後記住了,早上訓練不要喊呼號!附近還有很多業主沒起床,要被投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