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能理解齊夢燕的話意,她無非是害怕李樹田回公司告狀。
我會怕他?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叼起一支煙,衝齊夢燕道:“愛咋咋地,咱們沒必要怕他!”
齊夢燕嘖嘖地道:“但李樹田是四大教官中的一號人物,他的話,陳先生肯定會信的!你呀,為什麼不能堅忍一下,如果你忍一下,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你怎麼能把和李樹田的個人恩怨,拿望京大隊的榮辱作賭注呢?”
我憤憤地道:“齊夢燕你給我聽好了,望京大隊,我當家。現在還輪不到你教訓我!”
齊夢燕委屈地道:“我哪兒敢教訓你!趙大隊長,你這樣做,讓我很失望。”
她說完後,踩著嗒嗒嗒的腳步聲,揚長而去。
我衝著她的背影喊道:“老老實實弄好你的彩排就行了,其它的,你給我少管!”
她在行走的過程中,留下一句冷哼。
我能聽到她委屈的哀鳴,但是實際上,也許她沒有錯。
蘇茜目睹完這一切,不由得讚歎了一句:“你們這些人的關係可真夠複雜的!連八卦都找不到切入點。”
我愣了一下,追問道:“什麼八卦?”
蘇茜道:“八卦都不懂?”
我隻知道,蘇茜口中的八卦,絕對不是‘占卜’的意思。
隨後,我又找到了金彪和李群濤兩位副大隊長,將工作進一步強調了一下,然後和蘇茜一起坐上了那輛別克車。
正要準備趕往華西酒店,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竟然是陳富生打來的!
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陳富生剛勁有力的聲音:聽說你們春晚節目準備的相當充分,節目也很有水準。看來,你們是真的下了工夫了!
我頓時愣了一下,心想這番正麵的讚美之言,肯定是喬靈向陳富生彙報的。
我謙虛道:陳先生您過獎了!這個---關於春晚的節目,都是齊夢燕在弄。她在這方麵很有天賦。
陳富生笑道:把成績推給別人,你真夠仗義的!
我道:本來就是。陳先生您放心,我們會利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繼續把節目做的更好。
陳富生道:我相信。這個我相信。但是我又不得不提醒你,別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排練節目上,畢竟,這隻是副業,我們的主業,是安保值班。我也聽到一些反映,說是你們望京大隊的保安上班比較隨便,清新閣有個保安上班時躲在崗樓裏不出來,敬安小區的領班員跑到業主家裏跟業主聊天……
我馬上意識到,那個該死的李樹田,已經在陳富生麵前,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了我的身上!
這個卑鄙的小人!
我衝陳富生解釋道:陳先生,我覺得李樹----李教官肯定是誤會了!項目的安保值班和總部肯定是有差別的,您說清新閣有個保安上班時躲進崗樓裏,很可能是他到崗樓裏簽字登記去了,我們這裏要求值班人員要詳細做好登記;還有,至於敬安小區的領班員跑到業主家裏跟業主聊天----這個嘛,我覺得應該是業主有事相求,我們的領班員過去幫了幫忙。總之,我對我們望京大隊的骨幹和隊員,很有信心。您不能隻聽李樹田一麵之辭,就認為我們大隊在管理和值班上出現了問題。李樹田---李教官對我很有成見,他一直想找機會報複我。陳先生,希望您能信我,李樹田的話,真的不能全信!
陳富生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李樹田過來反映的?
我愣了一下:難道不是他?除了他,還會有誰?
陳富生老謀深算地道:我想你心裏應該有數的。好吧好吧,先這樣,我還要找財務辦點事,有什麼需要,盡管給我打電話。
說完後,那邊率先掛斷了電話。
我苦笑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使勁兒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蘇茜拿一雙特殊的眼睛望著我,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瞧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蘇茜催促道:“走吧趙龍,孫濤可不喜歡遲到的人!”
我皺眉道:“你怎麼開口閉口都離不開孫濤啊?同學聚會,又不是為了他一個人。”
蘇茜道:“你可別忘了,是人家孫濤買單!”
我汗顏地道:“他要是不想買,我買!”
蘇茜道:“得了!省省吧,省下你的錢,你還要談朋友,還要娶老婆呢!”
我再無語。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在這些同學們心目中的份量,似乎有些太過於微不足道了。
確切地說,蘇茜的駕駛技術並不是十分嫻熟,因此她開車的速度並不快,始終放在六十邁以下。
而且,從五點半開始,路上的車開始多了起來,蘇茜看起來有些緊張,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生怕會出現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