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齊夢燕,李群濤等七八人,徑直去PT區接房秀,但不知為何,房秀卻執意不肯與我們同去。也許,她是過度地畏懼了那些協管們的霸氣了。

我們當然不能勉強,因此,按照按計劃,趕往協管隊駐地。其餘的二十人,則負責在PT區隨時待命。

驅車趕往望京西側的望月小區,我們試圖開車進去,卻被門衛攔了下來,無奈之下,隻能將車子停在外麵一個合適的位置,步行前往。花園側口,一個隆起的小閣樓,我們斷定這便是協管隊棲身地無疑了!

順著小閣樓進入,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處,我向李群濤交待:“你們在外麵待命,我和齊政委先下去看看!”

李群濤頗有疑慮:“趙大隊長,那樣太危險了!”

我道:“他們一共五十人,上崗十來人,外出的得有十來人,底下頂多還剩二十人,我和你們齊政委,輕鬆搞定。你們在上麵守著,不能放過一個協管隊員!”

李群濤點了點頭:“放心!”

我和齊夢燕試圖往下走,入口處旁側,堆積著幾輛破舊的三輪車,還有幾盆東倒西歪的盆栽,想必這些都是協管隊的戰利口,從小攤販們那裏沒收而來。順著入口往裏走,一股特殊的水果臭味兒,越來越強烈。等到了地下一層,這種惡臭越發濃重。在往裏拐的一個拐角處,有一間無門的屋子,裏麵堆積的東西更是讓我們觸目驚心:隻見裏麵堆滿了腐臭的水果,有香蕉,蘋果,桔子,荔枝等等。整整地躺滿了整個屋子,足有上噸重。一側靠牆的位置,還胡亂地橫著幾盆枯萎的鮮花,花盆爆開,紅土四溢……很明顯,這些也是協管們從商販那裏沒收來的,他們吃不了,堆在這屋子裏,夏季東西不易存放,大部分都已經腐爛變質,甚至還招了不少蒼蠅。

齊夢燕憤憤地罵了一句:“浪費!真浪費!”

我叼上一支煙,感慨道:“真是觸目驚心啊!齊政委,見過這樣執法的嗎?”

齊夢燕嘖嘖地道:“按說他們根本沒有執法的權利,他們隻是在濫用職權!一群保安協管,打著城管的名義,搜刮豪奪,實在是過分了!”

一邊議論,我們一邊往裏走。更讓我們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有幾間無門的屋子裏,擺滿了這些協管們收繳來的‘戰利品’:花生、瓜子以及其它幹貨,應有盡有,不過大多都已經變質。

這一堆堆觸目驚心的物證,印證著這些協管人員的罪惡。他們使用強權將東西收繳而來,卻不及時處理,寧可讓他們爛掉,壞掉,也絕不對商販們有一絲同情之心。這樣的協管隊,實在是令人憤慨。

我們繼續往裏走,‘協管中隊’四個字映入眼簾,我們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臭腳丫子味道,然後有一個戴著眼鏡,穿著城管製服袒胸露臂的隊員正咬著或許是收繳來的燒餅,哼著歌,橫著走了過來。

“你們找誰?”他見到我們後,停下來問道。

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身上,帶著一股強悍的邪氣。我皺眉瞧著他,陷入了思慮之中。

“喂,問你話呢,你找誰?啞巴啦?”戴眼鏡的城管協管瞧出了我眼神的不善,問話的口氣也變得很不友好。

“我找你們領導,嗬嗬,有點事情想請他幫幫忙。”我笑嗬嗬地回答著,沒見著正主,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找我們隊長?有什麼事?”協管仔細打量著我,眼神當中顯現出幾分不屑。

我笑道:“嗬嗬……有點小事。麻煩你帶我去見見他好嗎?有好處的。”

“有什麼好處?”眼鏡男將信將疑,也許是這句話有點誘惑。

“沒錯,好處很多,你帶我去見你們隊長就知道了。”我笑得有點狡詐,遞了支煙給眼鏡男。

眼鏡男笑了,接過了我以示友好的香煙,有好處就好辦事情,很快,我和齊夢燕就被帶至一間較大的屋子,很像是會議室。推門進去,裏麵還真熱鬧,一群穿著灰色製服的人正橫七豎八的躺靠在沙發上,正神情興奮地討論著什麼,人人嘴裏叨著支煙,室內烏煙瘴氣,空氣汙濁,我掃了一眼,加上帶路的眼鏡男共有13個人,這數字好像有點不怎麼吉利。

見有陌生人進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談話,齊刷刷地瞧向了我和齊夢燕。也許這些人都隨便慣了,見到陌生人進來也沒有改變躺靠的姿勢,煙照抽,帶刺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利劍,朝我和齊夢燕刺了過來。當然,這些目光最終,還是在齊夢燕身上安了家。對於一群生理上沒毛病的男人來說,美女總是比帥哥更有吸引力。

“隊長,他說是找你的。”眼鏡男直接把我帶到一個麵泛紅光,長得頗為威猛的猛男麵前。這個猛男也穿著城管製服,一邊用牙簽兒掏著牙縫兒,一邊撫著自己那溜圓的肚皮。製服敞開著,裏麵是一件肉色的吊肩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