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由夢羞怯的樣子,我想輕擁她入懷,借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激動之情。
但畢竟是公眾場合,我隻能口頭描述自己的喜悅:“我這輩子,能再做完這兩件事,就知足了!”
由夢笑罵道:“你就這麼點出息啊?”
我捏著鼻子笑道:“我一直很低調。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由夢幹脆不再理會我的得瑟,叼上一顆泡泡糖,加快了腳步。
我追上她,並肩而行。
兩天後,我去了一趟301醫院,去看望一下齊夢燕。由夢同往。
齊夢燕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特等病房,病房裏就她一個病人,仍然是兩個特衛局幹部,給她陪床。不過這次,換了兩個女文職。也許,這樣會方便很多。
她已經醒了過來,對於我和由夢的同時出現,她眼神當中還是稍微顯現出一絲不自然。盡管,她嘴角處帶著一絲笑意。
我和由夢坐在她身邊,齊夢燕瞧了一眼由夢,隨即低下頭說:“你們真般配。”
這句話和當時的氣氛,顯得有些不太相襯。
由夢倒是不失時機地叉開了話題:“感覺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齊夢燕微微地點了點頭:“謝謝關心。好多了,就是傷口還有點兒疼。”
由夢拎住被角給齊夢燕往上蓋了一下:“那就注意多休息。有什麼事跟她們倆提。”由夢扭頭瞧了一眼二位陪護文職。
齊夢燕望著由夢,似是有一絲感激:“你能來看我,我很感動。”
由夢笑道:“你的事,趙龍都跟我說了!你很善良。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傷是最重要的。”
齊夢燕再點了點頭,轉而望向我,近乎央求地道:“能,能幫我個忙嗎?”
我笑問:“說吧。”
齊夢燕道:“我想,我想吃棒棒糖!”
我和由夢麵麵相覷。我笑道:“棒棒糖暫時沒有,泡泡糖行不?”兀自地伸手搜掠著由夢的手袋,取出一顆泡泡糖。
齊夢燕嘿嘿地笑了:“也行。”
我將泡泡糖剝開,小心翼翼地放進她的嘴裏。她輕輕地咀嚼著,說了句:“真甜。”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到齊夢燕好像是變了!她的舉止和言語當中充滿了童趣童真。甚至是咀嚼泡泡糖的動作,也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在享受甜美的滋潤。
咀嚼了一會兒,齊夢燕試著吐了一個泡泡,將泡泡爆破搜刮回嘴裏,她望著我問道:“眉姐,眉姐還好吧?”
我點了點頭:“好。她現在住在特衛局。不過,是暫時的。”
齊夢燕臉色微微一變:“眉姐真可憐。真希望她能走出陰影。”
我道:“她會的!”
齊夢燕附和著點了點頭,一副憧憬的樣子。
我審視著齊夢燕的臉龐,覺得她消瘦了一些,麵色也稍顯出幾分蒼白。我想伸手去觸摸一下她的臉,沒有任何邪念地,嚐試撫平一下她心靈的創傷。
但是我不能!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感受著她的心,感受著她的痛苦和希望。
她始終沒有追問陳富生的情況。
或許,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害怕我們為難。而實際上,我也很想知道,關於她和陳富生的事情。但處於和她同樣的心理,我也沒有提及陳富生。
這也許是一種默契。彼此都不想觸及對方的痛處。
由夢很健談,她像姐妹一樣跟齊夢燕暢聊了一番,齊夢燕的情緒很好,對由夢也很熱情。
但是這種和諧的氛圍,卻被一陣突然間的推門聲,所打破。
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被我近乎忽略的一個人。以至於,當她出現的一刹那,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齊夢娜。這個整蠱水平遠遠高於周星馳的超級女魔。
我略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不知道如何麵對齊夢燕的這個親妹妹。而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齊夢娜,究竟是不是TL組織的成員?
答案,幾乎可以不用置疑。她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