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鎮,宗家
西山鎮終於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明媚的陽光灑在西山鎮上空,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就在一天前這裏還被黑暗籠罩,現在黑暗結界已經完全被打破了,被控製的人都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大家都到宗家感謝路過的救命之恩。
路過被西山鎮的民眾圍在中間,接受大家最誠摯的道謝,雖然莎麗斯和提爾的事讓他有些鬱悶,但在親情的關懷下,他還是把那件事放下了。
靖奇則離開了喧嘩的西山鎮,獨自一人漫步在血龍潭邊,他思考著路西法說的話。
雖然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穿過界空洞的結界到達異世界,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救出塞特,但從路西法的話中他清楚地知道哥哥在受苦,他的生命和力量都是他給的,他絕不能讓他一個人背負這一切,靖奇並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不僅救不了塞特,連這個世界也要跟著陪葬,但一想到哥哥在另一個世界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苦,他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突然,靖奇感覺到身後出現一股駭人的殺氣,他猛然回頭,卻連半個人影也沒有,隻有幾片樹葉隨著一小股風揚揚灑灑地飄下。
“奇怪。”靖奇嘀咕著,開始往回走。
在離靖奇身後不遠的樹上,亞伯的手腕被提爾抓住,他驚奇地望著他:
“提爾,為什麼阻止我?”
“亞伯,靖奇是人類,他並不是魔族的人,而且他本性善良,就算有黑暗之王的一半力量,也不應該殺了他。”提爾道。
“提爾,你太仁慈了,你也知道他有黑暗之王的一半力量,而且以他人類的身體很容易反被力量控製,到最後他說不定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亞伯不解,“我知道他是你的弟子,但你不能感情用事,那個孩子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的,他能活這麼久已經是他的福氣。”
“亞伯,並不是因為靖奇是我的弟子我才對他手下留情,如果要殺他,從一開始我就不會收留他,塞特的苦心你不明白嗎?”提爾勸道。
“塞特的苦心?”亞伯不解。
“嗯,塞特為什麼要封印靖奇?不就是怕他反被力量控製嗎?他這麼做不僅僅是在保護他,更多的是希望靖奇能做他自己,哪怕他自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也希望這個世界唯一的弟弟能夠幸福地活下去,亞伯,魔族並不是你我想像的那麼冷酷無情。”
“如果連塞特也怕靖奇會被魔族的力量反噬,為什麼我們不能在這之前就避免此事發生?”亞伯還是不能理解。
“這也就是我收留靖奇的原因,若是對他放任不管,他極有可能變成半魔,但經過近六年時間的相處,我相信靖奇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有了正義感和責任感,而且這些年我除了訓練他的速度和力量外,也著重訓練了他的意誌力和精神力,就算封印被完全解開,他也盡量能保持自我。”提爾解釋道。
“可是那天他不是被路西法控製了嗎?甚至還對自己的同伴痛下殺手!”亞伯還有些顧慮。
“是的,但不要忘了,當時不僅僅是他身上的封印被解開,他還吸收了路西法的一部分力量,再加上路西法在靖奇體內注入了寄生獸,所以他才會迷失。”雖然在為靖奇說話,但提爾也有些擔心,靖奇吸收路西法的力量,這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的,這樣的話,靖奇體內已經不僅隻有塞特的黑暗之力了。
“那以後呢?還會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亞伯質疑,“你也說了,他吸收了路西法的一部分力量,也就是說,現在的白靖奇身上已經不僅僅有黑暗之王的一半力量,還有恐懼之王的力量,他能承受得了嗎?若是一旦被力量反噬,提爾,你能下得了手嗎?”
亞伯深知提爾的性格,“與其以後要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子,倒不如現在就讓我代勞了,這樣就算魔族或是路西法再次侵入這個世界,也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會打開結界——十六年前為送塞特通過結界而製造的巨型空洞需要其他幾位魔王消耗數百萬年的功力,在短期之內,他們沒那麼容易再次打開那麼大的空洞。”
“現在他們想要打破結界,白靖奇就是唯一的辦法——隻要得到了他身上那一半的塞特的力量,再加上重新在這個世界聚集的力量,要打開結界或許也不是不可能,屆時這個世界就要落入魔族之手,提爾,你權衡一下吧!”
“亞伯,你說的是最壞的可能性,我之所以要收靖奇做弟子也就是為了避免這個可能的發生,而且殺死靖奇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你也知道打開結界空洞需要消耗幾位魔王數百萬年的力量,那他們又有打開結界的力量以後呢?又要重複這樣的悲劇嗎?究竟要死多少人才能停止戰爭?神族和魔族都帶著對彼此的偏見一直在戰鬥,這樣的爭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