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二十九號後,天賜也漸漸冷靜下來,仔細一下,他也覺得皇晟對於克勞勃研究院的人不是殺害瑪利修女的凶手的推理是正確的,所以,他心中的仇恨並沒有平息,還在尋找著真正的凶手。
天賜和皇晟的目光相撞,又迅速移開,他不會因此而放棄,這是他現在唯一活下去的目標,正當天賜在想誰會是凶手時,人群中的一張臉孔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是經常到教堂做禱告的一名信徒,他非常瘦弱,裹著有些破爛的單薄衣服瑟瑟發抖,他那像老鼠一樣的眼睛正咕嚕嚕地打著轉。
對了,這個人!
天賜想起以前聽瑪利修女說過他,他是癮君子,在鎮裏終日無所事事,因為大家可憐他,偶爾給他點飯食或是不要的衣服,後來他受到亨利神父的感化,經常來教堂懺悔,但毒癮卻怎麼也戒不了。
毒癮?!天賜一驚,他記得以前和瑪利修女去鎮裏的時候見過這人吸毒的樣子,正是用注射器將毒品打入他的手臂,這麼說來——!!
這人比克勞勃研究院的人更有可能是凶手,第一,他有凶器——注射器;第二,他經常到教堂,熟悉這裏的作息時間;第三,他是癮君子,極有可能是想向媽媽索要錢財未果痛下殺手!!
天賜更加確定他就是殺死瑪利修女的凶手,他狠狠地瞪著那人。
那人還混然不知天賜已經對他起了殺念,他哆嗦著,等著人群散去後找亨利神父做禱告。
是他!肯定是他!!
天賜看著那人猥瑣的表情,心中的憤怒和恨意更深了一層,他握緊拳頭,用殺死人的眼神瞪著那人,肯定是他殺了媽媽!!我要殺了他!殺了他!!他想像著自己用一隻看不見的手掐向他的脖子。
突然,皇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他望向天賜那邊,隻見一條靈脈不懷好意地伸向旁邊一個乞丐模樣的人,他暗自一驚,天賜!你怎麼!!
“又要下手了?”寒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皇晟身邊。
“阿續!”皇晟見到寒續不覺鬆了口氣,“我去阻止他!”
正當他準備奔過去時,肩卻被寒續按住了:
“太遲了!”
天賜的靈脈像蛇一樣撓在那人脖子上,然後慢慢用力絞殺,那人也感覺到了不適,他想求救,卻一個字也發不出。
此時大家都在談論著克勞勃研究院的事,誰也沒有注意到他,那人的臉被憋成了紫紅色,身體慢慢縮在地上,他的手還在空中痛苦地抓撓著,想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但不管他怎麼做,也依然阻止不了生命的流失,最後,他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這其間的過程不過一分鍾,皇晟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被天賜用念力殺死,他愣在原地,呆若木雞,他萬萬沒有想到天賜會濫殺無辜,看到那人已經開始冰冷的屍體和天賜收回去的靈脈,皇晟第一次憤怒了。
他憤力地一掙,想掙脫寒續按在他肩上的手:
“放開!放開!為什麼不阻止他!為什麼不阻止他!!”
“沒必要。”寒續的手像是粘在皇晟肩上似的,竟讓他逃脫不了。
“什麼叫沒必要,那也是一條生命啊!!”皇晟第一次這麼大聲地和寒續說話。
“你有阻止他的力量嗎?”寒續冷冷地提醒。
寒續的話令皇晟如雷貫頂,是啊!
他有阻止天賜的力量嗎?
他不知道,現在寒續的力量已經被封印了,隻有他還能使用靈力,可是,可是——。皇晟想起紹佐對他說的話,戰鬥根本不是他所擅長的啊!更何況,他也不能傷害已經傷痕累累的天賜,他下不了手!!
想到和自己有著相同經曆的天賜現在走上了另一條充滿罪惡的道路,皇晟鼻子一酸,一行清淚不覺滾出眼眶。
“聽著,晟!”寒續看著皇晟淚流滿麵,更覺得他懦弱,“你想做靈界警察就絕對不能感情用事!”
“可是,可是——”皇晟淚眼婆娑地望著寒續,卻不知應該說什麼。
“靈界警察跟人類的警察不一樣,我們不隻是單純地破案,更重要的是要保護靈界和自然界的平衡。”寒續道,“所以要做好犧牲一些人的準備。”
“犧牲一些人?”皇晟一愣,剛才他隻是覺得自己的無能為力,現在寒續的話令他茫然,難道說剛才他是故意不去救那個人的嗎?
“你應該知道了吧,天賜像小婕一樣得到了邪惡的力量。”寒續見皇晟一臉的不理解,隻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