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頓時被黑暗吞沒,黑洞迅速縮小,原本屹立在緬甸濕地沼澤的鬼堡和羅布泊的鬼堡一樣,影像如海市蜃樓一般扭曲著,憑空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
待鬼堡消失後,離重新出現在濕地,他望向鬼堡消失的方向,耳邊回蕩著紹佐的話:“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麵容是否因為仇恨而扭曲,已經變得醜陋不堪了?”、“你也不想以這副模樣去見自己的老師吧?”、“我原以為你知道星還活著後,會有想活下去的願望。”
“怎麼了?在想什麼?”殘的聲音打斷了離的思緒,令他全身一顫。
“他們都進去了。”離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
“我知道,”殘問,“我隻想知道,剛才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殺了寧紹佐?”他的語氣中雖沒有責備,卻充滿了質疑。
“殺一個人容易,”離回過頭,盯著殘的眼睛,表現得相當冷靜,“但要毀掉他的一切卻很難,”他的理由也無法讓人找到任何瑕疵,“寧紹佐,我不隻要他死,還要他身敗名裂!!”
離說著向前走去,前方出現一個黑洞,他頭也不回地進入黑洞。
看著離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中,殘收起了慣有的笑容,眼神變得凝重而陰冷,他喃喃道:
“星嗎?”
靈司殿,靈情司
阿成重重地放下電話,心急如焚地在辦公室裏踱著步,他用盡一切辦法想聯係上紹佐,可不管是打電話到靈龍和紹雲家,還是派出靈鳥尋找都無濟於事,紹佐好像在世界消失了一樣,不,不隻是紹佐,寒續、星翎、皇晟他們也都失蹤了。
剛剛十老派使者烏鴉傳紹佐去內城,應該是宣布因禦獄島十四名靈警殉職,對身為靈司殿最高長官的紹佐的處罰決定。
雖然阿成以及不少靈警對於十老處罰紹佐的決定有些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更何況紹佐自己也清楚,禦獄島的死傷如此慘重,不罰他實在說不過去,他自己已經默認了這樣的結果,阿成他們身為下屬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如今紹佐竟然失蹤了,他不去內城就表示對十老命令的違抗,也意味著公然反抗十老,再加上因為溟族的事,雙方已經心存芥蒂,這樣一來,紹佐的前途堪憂,更別說查明溟族被滅一事的真相,為他們正名了,所以阿成才會如此擔心、焦慮不安。
“阿成長官,”阿成的輔官進來了,“我在電腦的記錄裏查到紹佐大人昨晚在靈情司的資料庫中查找了很多靈地的資料。”
“靈地?”阿成滿肚疑腸地接過輔官遞上的資料,快速瀏覽一遍,喃喃道,“紹佐找靈地的資料做什麼?”
“阿成,紹佐呢?”就在阿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鬼仙一邊搖搖晃晃地走進來,一邊將酒葫蘆裏的烈酒往嘴裏倒。
“鬼仙大人,”阿成迎了上去,並向輔官使了個眼色,輔官退下,“紹佐大人他……”他一時難以啟齒,但也知道鬼仙既然來找紹佐,肯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我也在找紹佐大人。”
“寒續和一個不認識的家夥突然闖進了冥司殿第二活大地獄的孤魂司。”鬼仙悠悠地說。
“什麼?!”阿成幾乎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怎麼可能?冥司殿的結界可是由十老的力量集結而成的啊,阿續怎麼可能打破結界進入冥司殿?”
“結界沒破,他們是突然出現的,”鬼仙也覺得事有蹊蹺,這才來找紹佐商議,沒想到連紹佐也不見了,“寒續最近在執行什麼任務?”
“這兩天沒有分派任務給他,前段時間是到美洲分部協助剿滅克勞勃研究院,”阿成頭大了,沒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又出了這麼嚴重的問題,“鬼仙大人,您剛剛說阿續和另一個人?不是星翎或皇晟?”
“如果是他們兩人,獄卒會認識,”鬼仙搖頭道,“我已命人去將他們二人帶出來。”
“唉,紹佐大人也不知去了哪裏,十老還在傳召他呢!”阿成急道。
“如實彙報吧,”鬼仙建議道,“紹佐不會無故不告而別,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才不得不離開。況且這種事是瞞不過十老的,與其說謊,不如如實報之,十老說不定會理解,你們也不用提心吊膽。”
“多謝鬼仙大人。”阿成也覺得如實彙報比用一個一個地謊言掩蓋更為妥當。
“紹佐不在,你就是靈司殿的代長官了,”鬼仙語重心長地說,“重擔不小啊!”
“是,”阿成也清楚自己肩負重任——這段時間若相安無事還好,若發生什麼事,他處理不力,會連累紹佐和整個靈司殿,“我向十老報告完就到您那裏。”
“嗯。”鬼仙和來時一樣,一邊將酒葫蘆裏的烈酒倒在嘴裏,一邊往外走去。
孤魂司,人麵牆走廊
寒續和靈龍在光明球微弱的光線下、孤魂們的呻吟聲中往前走,他們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前麵還有多遠、會到哪裏,現在除了前進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