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續等不及何遠走遠,問曹吏司的文員:
“他剛才查了什麼?”
“五年至十二年前地府人員的任職資料。”文員答道。
“五年至十二年前地府人員的任職資料?”孔老微微皺眉,“所有人員嗎?”
“是的,何長官很謹慎地查了三次呢。”文員道。
聽了文員的話,寒續不顧自己已經轉至文司殿,立馬衝出曹吏司,緊隨何遠的腳步而去。
孔老倒沒有阻止寒續,連他也覺得奇怪,何遠為什麼要查那段時間所有地府人員的任職資料?他在查什麼人?
難道何遠發現了阿續的身份?孔老暗自一驚,那可不妙!
何遠快步走出文司殿,在前往武司殿和內城的叉路口處猶豫了一下,信步向內城走去,寒續跟在他後麵,為免何遠發覺,他隱藏了氣息,並且躲在文武門的後麵關注他的動向。
在確定何遠進入內城後,寒續也尾隨其後,目送他進入內城的宮殿。
十老不是已經閉關了嗎?何遠去這裏做什麼?寒續頓時起疑,未免被何遠發現他在跟蹤他,隻能在遠處眺望,暫不便上前查探。
十分鍾後,何遠又從宮殿裏探出頭,環顧四周,在確定無人後,這才離去。
待何遠離開後,寒續從暗處走出,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潛入內城,快步走到宮殿前。
門獸沒有像以往那樣叫喚起來,睡得死死的,寒續暗覺奇怪,難道十老不在宮殿,兩隻門獸也偷起懶來?他輕輕彈了彈門獸的額頭,門獸依然酣睡,寒續微微皺眉,但此時他不便仔細查看,先推門而入。
沉重的宮門被寒續推開,發出“嘎——”的聲音,陰暗的宮殿被投入一縷光明,寒續側身進入宮殿,隻看到空曠的正殿與三排已經卷好的竹簾,竹簾後麵是十把太師椅。
寒續站在正殿,環顧四周,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妥,若不是親眼看到何遠進來,他還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那何遠到這裏做什麼?寒續想不通。
為了謹慎起見,寒續再次確定宮殿內沒有異狀,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有些不對勁,先不說何遠為何到此,單是那對酣睡不醒的門獸就頗有些奇怪,但此地不易久留,寒續在離開前再次回頭確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這才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離開。
待寒續走遠後,幻從正殿中央的黑洞中鑽出,露出猙獰的笑容,同時他的下方像海市蜃樓一樣漸漸浮現出一個奇特的陣式。
隱靈寺,敬鍾閣
夜幕低垂,皎潔的月光透過敬鍾閣的窗欄在樓內映出斑斑白光,紹佐依然守在泰皇鍾旁邊,他看著黑氣已經爬到了手肘處的左手,一言不發。
屋外,烏雲在寒風的吹動下漸漸遮住了月光,原本就不明亮的敬鍾閣被陰影覆蓋,漆黑一片,待烏雲散去,月光重新灑入敬鍾閣後,紹佐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正是宇文翎,這次她沒有戴鬼麵,隻是看著紹佐的背影,紹佐怎會不知她的出現,他道:
“你來了。”卻沒有回頭。
“我不是為你而來。”宇文翎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冰冷,她的目光落在紹佐發著黑氣的手上,不禁皺眉,“你的手怎麼了?”
“你們施予的毒物果然厲害。”紹佐依然沒有回頭,用平淡的語氣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汙染泰皇鍾隻是殘轉移你們視線的一個計劃嗎?”宇文翎的聲音高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