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斬!!!”黑麒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冰牆揮去足有一丈寬的黑刃。
“轟——!!”黑刃與冰牆相撞,發出巨響,由於力量太大,下方揚起的塵土遮住了眾人的視線。
“成功了嗎?”靖奇緊張地說。
“沒用的,”艾利諾對黑麒的攻擊不以為然,“冰魔之盾是無限生成的,隻要有一滴水,就可以形成最強的防禦結界,塞特,即使是你,也無法打破!!”
果然如艾利諾所說,冰牆在被黑刃擊潰的那一瞬間,又迅速生成了另一麵冰牆,其間不超過一秒,即使迅速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穿過冰牆,再強的攻擊也隻是徒勞。
“陛下——!!”黑麒的長嘯劃破黯空。
高台中
“滴滴滴”,一滴滴鮮血隨著阿撒茲的手腕不住在他與魔皇的腳邊,他看著眼前那張俊逸的臉孔,冷笑道:
“你以為你不躲,我就會手下留情?”他的手刺進了魔皇的胸口,而魔皇隻是抓住了他的手臂,同時也阻止了他貫穿自己的手髒。
“在父親的身體裏,你高興嗎?”魔皇徑自問。
“高興?!”阿撒茲失笑道,聲音轉而變得陰冷,“你以為打爛了我的身體,然後將我禁錮在以父親的模樣為藍本製造的身體裏,我就會原諒你??”
“他們沒有讓你投生為人嗎?”魔皇不理會阿撒茲,繼續問。
“他們不是你的人嗎?為什麼問我?!”阿撒茲怒吼道。
“原來如此,難怪我派塞特到人間界去尋你,卻久尋不到。”魔皇閉上眼瞼,平靜地說。
“哦?想派他來殺我?別忘了,我死了,你也會死,我們是一體的!!”阿撒茲冷笑道。
“我原想讓你投生到人間界,感受世間的喜怒哀樂,但卻忽略了我們的那次大戰給十老帶來的恐懼,想必他們對戰爭所帶來的破壞記憶猶新,不敢將你放在人間界聽之任之,唯有嚴加看管,方能安心吧?”魔皇已猜到了七八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不屬於你的人格出現?”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阿撒茲猛地掄起左手,想將眼前那些應該屬於自己的臉擊碎。
“咚!”魔皇被擊飛出去,鮮血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形,濺在旁邊的冰麵上,而魔皇也落在王座上,竟將由白骨堆壘而成的王座壓成了碎骨。
魔皇躺在地上,望著上方的冰牆,表情依舊平靜:
“你變弱了呢,阿撒茲!”語氣平淡得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
“當然了!”阿撒茲走到魔皇身邊,舉起右手,鮮血在他手中如有了生命般,竟慢慢彙集,變成匕首狀,“這也是我的身體呢!而且你死了,我也會很麻煩,既然你對新人格那麼有興趣,我就送你去見他!”
“嗬嗬,”魔皇突然笑了,“正有此意!”他語畢突然一腳踢向阿撒茲的肚子。
阿撒茲沒料到身受重傷的魔皇竟還有這般魔力,他急忙用手去擋,但就在他彎腰的那一瞬間,魔皇驟然起身,用手掌擊中了他的額頭。
糟糕!!!阿撒茲暗叫不妙,隻要魔皇稍動魔力,自己必定倒地不起!!
但奇怪的是魔皇並沒有動用魔力,好像朋友間的玩笑一樣,隻是輕輕地善意地拍了拍他的眉心。
“隻是這樣嗎?!”阿撒茲大笑道,“這就是你的力量??或者說因為上次大戰,你依然大傷未愈?還是因為動用了太多力量支撐地府,現在已自身難保了?哈哈哈!!”
就在阿撒茲認為自己勝卷在握時,在他內心深處的血海裏,被鎖鏈縛住的寒續低著頭,看著潮起潮湧,水位緩慢升高的血海,心中已沒有了絲毫恐懼,看著血海中倒映著的自己的臉,看著那雙綠眸,眼前竟出現了阿撒茲的樣子。
“都在騙我嗎?”寒續低喃著,想起紹佐對他說過的話,想起在血海中看到的皇晟,想起之前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問題現在都瞬間知道了答案,可是這個答案卻令他無所適從,也令他迷失了方向:
他究竟算什麼?他們對他的鼓勵又算什麼?隻是一個笑話嗎?
“原來附屬品是我啊!”寒續閉上眼,不想再看倒映在血海中的和阿撒茲同樣的綠眸,“黑暗終將歸於黑暗,影子永遠都是影子,無最終還是無嗎?”
“嗬,嗬嗬嗬——”寒續突然笑了,笑聲卻無比淒涼,“到最後我還是一個人嗎?一切都是騙我的,全都是騙我的,所有人都在騙我,我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啊!!”
“就想這樣結束嗎?”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血海上空響起,寒續驟然抬頭,竟看到一名男子浮在他斜前方五米處,而他的模樣與之前在血海中看到的阿撒茲的模樣竟有七、八分相似,隻是他的碧瞳中露出善意的光芒,他看著他的眼神也充滿著溫柔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