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奢望能在感情上得到我的回應？”縱橫情場多年，吳天良很敏感地抓到了楚辭話中的關鍵字。
楚辭不答反笑，厚厚的白粉把傾城的容貌隔開，倘若沒有化妝，她的笑定會令無數男子折服，遺憾的是她化妝了，笑容撐開了白粉，妝容出現了裂縫，白粉撲簌撲簌地往下落著：“對，她同你說過她喜歡你吧？”
吳天良眼中的希冀逐漸散去，腦中浮現了那天夜裏羅合凝打背後抱著他的畫麵，到現在，他仍想象不到羅合凝是帶著羞澀，竊喜，或者是惡作劇般的狡黠？
答案，無從得知。
妾贈君真心，君當妾無情。
楚辭像是怕她不夠傷心一樣，故意火上澆油：“男孩兒，是我特意為凝兒挑的，我不敢保證他是不是比你優秀，但我能保證凝兒一定會愛上他。”
她是在青樓長大的，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的主要一部分原因在於她聰明，知道見什麼樣的人說什麼的話。
往白了說是容易看透一個人，善於分析人物的性格，從而做出他們喜歡的姿態。
“她喜歡我。”吳天良不慌不忙地闡述事實。
楚辭輕視道：“除了她喜歡你，你還會說什麼？”
吳天良道：“事實。”
“好一個事實！”楚辭笑得直不起腰來：“你後來的溫情不過是為了取她的血而已，她都知道，之所以會留到她消失的那一天，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是因為她想切斷自己的後路，不給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和他朋友一場，楚辭並不想把話說得太絕，無奈，吳天良目中無人唯我獨尊，一副我傷害了別人我驕傲，誰叫她賤了愛我，隻要我一招手她還會屁顛屁顛的跑到我麵前的姿態戳到了她的怒點上。
同為女人，她不理解羅合凝的所作所為，但她願意站在羅合凝的身後，無條件的支持她。
畢竟羅合凝身上，有她欲求不得的東西。
吳天良道：“你信不信，她最後會跟我在一起。”
楚辭收斂了狂笑道：“你要挖她的棺木，和你的埋在一起麼。”
“你懂我話裏的意思。”
話音方畢，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楚辭一個人，她怔怔地盯著門檻，像是要把那個地方盯出一個洞來一樣。
房窄一人闊，路寬兩人擠。
男孩兒跟在羅合凝身後，惹得羅合凝渾身不自在，才走了兩步，就忍不住轉身看著小孩兒幹淨懵懂的眼睛道：“你可以走了。”
男孩幹淨的眼睛立馬續上了一股熱淚，其速度堪比擰開水龍口之後水龍頭往外麵出水的速度：“姐姐，你不要我了麼……”
羅合凝想問，你丫兒的演戲這麼好咋不去當戲子呢！可是話沒出口，看到男孩兒淒楚的眼神，她很幹脆的把指責的話吞到了肚子裏，換了一些台詞，慈眉善目道：“從青樓出來，你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男孩兒搖了搖頭，立場堅定，相比在現代也不容易被騙：“媽媽把我交給姐姐了，姐姐就要照顧我，我力氣很大的，能幫姐姐幹很多活兒。”說著，他的臉紅了：“就算姐姐有哪方麵的需要，我也，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