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以睡在這裏?”念馨瑤指著已經寬衣躺下的李子翊,不敢置信堂堂王爺竟然死賴在沁玉坊。
李子翊倒是覺得有趣,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除了王府之外的地方入眠,尤其是看到念馨瑤被氣得跳腳的模樣,更是讓他心裏直呼過癮,小樣,讓你灌我酒,於是閉上眼睛慵懶的說,“你說三日便能完成雕刻,我不信你,隻得親自監工,這裏隻有一張軟榻,雖然小了些,我就勉為其難的將就一晚,你最好乖乖的雕刻,莫不要惦記著逃跑,暗處都是我的羽衛,你若是踏出大門一步,隻能死於亂箭之中!”說罷翻了個身不再理會念馨瑤。
念馨瑤朝大門走去,果然聽到屋頂傳來瓦片的聲音,便收住腳步,朝李子翊的背影揮舞了幾下拳頭泄憤。
寂靜的夜晚猶如一張神秘的網將沉睡的人們籠罩其中,想必整個世界都在安睡,連樹枝上鳴叫的知了都隱了聲跡,唯有沁玉坊二樓的窗口依舊亮如白晝。
柳芯悠臨走之前特意差人多點了十餘隻燭火,晃得念馨瑤眼睛都花了,便起身去滅了幾盞,還打趣的說道,“雕刻用不著這麼亮!”
柳芯悠撇撇小嘴,“你以為是擔心你累壞眼睛?是我們王爺夜裏不點燈睡不著!”
念馨瑤透過燭光看向睡在軟榻上的男子,翻了個大白眼,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怕黑,簡直勞民傷財,睡覺都要浪費資源的點著這麼多的蠟燭。不過此刻他那均勻的呼吸和恬淡的安睡麵容,實在讓人無法與白日那個霸道的王爺聯想在一起。
念馨瑤屏住呼吸,守在屋頂上的羽衛似乎已經撤離了,然而這樣的夜半,還能去哪裏?徒步回丞相府似乎太過危險;去後院的廂房又擔心打擾了已經睡下的麗嬌和唐逸。
念馨瑤碎碎罵道,“屋子裏坐著我這麼一個仇人竟然能睡著,真是死豬一頭!”放下手中的刻刀,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頸,環視四周尋思著自己應該在哪裏躺下歇一歇。
突聽一聲,“走開!”念馨瑤回頭,心下一驚,動作敏捷的跨到床邊,用身體攔住險些從軟榻上掉下來的李子翊。
念馨瑤瞪大眼睛,感覺李子翊的鼻息直接噴在了自己的脖頸間,不禁身體一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沒等伸手將他推進軟榻的裏側,更恐怖的事情便發生了,隻見睡夢中的李子翊伸手一勾,猶如抱枕頭一般的將念馨瑤摟住,扯拽著半拉到塌上,整張臉都埋進了念馨瑤的胸口。
許是找到了舒服的姿勢,竟還吧唧了幾下嘴,念馨瑤立即石化,本來蹲在地上被迫著變成了跪著,大半個身體撲在榻上被李子翊鉗子一般的胳膊壓著,扭著腰身及其的別扭。
念馨瑤隻覺得心髒猶如敲鼓一般狂烈的跳著,臉頰的溫度越升越高,伸手便要去推他,此刻再也無法顧及將他吵醒會遭受怎樣的懲戒了,男女授受不親,怎可這樣被抱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