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臭小子可是殺了大猛和二猛的人,她隻是個跟你簽了賣身契的仆人罷了!”
“哦,是她殺了大猛二猛,我竟給忘了!你這是什麼眼神?”
羽墨收回審視的眼神,“隻是覺得王爺對這個念三的反應不同尋常罷了!”
…………
“小姐,你要的玉蘭花酒拿來了!不過……”翠茹抱著懷中的酒並不打算給她。
念馨瑤伸出手指一勾,“拿都拿來了還不給我喝,快點,這兩天可把我折磨壞了,若不是我雕刻的技術達到了巔峰的狀態,想必再有兩天時間都雕不完,若是再與他相處我非瘋了不可!”
念馨瑤打開酒壇,隨手拿了一個茶碗倒滿,先是放在鼻間聞了聞,臉上的烏雲便散去了,“天天看著李子翊好酒好菜,我卻隻能坐在一旁幹瞪眼,饞死我了!”說罷淺淺的抿了一口。
翠茹滿臉的失望,“女子怎可酗酒,況且小姐年齡尚淺,若是讓老爺知道……”
“別跟我提爹爹,他對我向來不管不問,怎會關心我的死活!”
“可是,總歸是不好,小姐還是不要喝了,若是被人發現傳到大少爺那裏免不了要責罰的!”
念馨瑤完全不聽翠茹的勸告,自顧的又喝了一口,然後自嘲一笑,“外麵天色已晚,這偏僻的棠花南院怕是連蚊子都懶得飛來。”
“小姐……”翠茹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得抱起酒壇將茶碗斟滿,“小姐微醺便好,這酒壇翠茹先收起來了。”
念馨瑤點點頭,“你去休息吧,我喝完便早些睡下了!”
想要喝些酒的初衷是催眠,念馨瑤卻不知酒是因人而異的,這兩天晚上都見李子翊喝上少許的酒便可酣然入夢,誰知道自己喝完則是變得亢奮,不僅不困,反倒想要出去四處走走才舒服。
隨手拿過一件搭在架子上的白色絹絲外袍,將已經披散的長發用一根繩帶綁就,便出了房門。
此刻太陽已經跌落山頭,天卻黑的不夠徹底,隱隱看到山的那邊還映著橙紅色的餘暉,細細尋看,那彎刀一般的月牙在穿行的雲霧間隱匿。
晚風吹在臉上,並未喚醒念馨瑤迷離的心智,隻得放慢了速度才能穩住腳下的步伐,念馨瑤醉後一笑,知道翠茹也不在,這個時間想必應該去了大哥那裏。
暮色黃昏,寂靜的院落被隱約的旋律點綴,音符在空氣之中飄蕩,歌者低低的吟唱聲鑽進了念馨瑤的耳朵,不禁讓她蹙起眉頭,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酒醉的虛幻。
琴音陡然而起,變得激蕩,念馨瑤拍了拍臉頰確定自己是清醒的,便朝月洞門走去,邊走邊細細辨認才聽清,原是從府邸花園河畔處飄蕩而來的,不禁笑自己,適才還以為那旋律是從自己心底哼唱而出的,原是戲班子在表演。
棠花南院雖然偏僻,卻也是丞相府邸的院落,念馨瑤時常聽到戲班子的彈唱聲,然而爹爹下令她不許踏出棠花南院一步,每每她也隻能聽著歌聲遠遠飄到自己的院落罷了,從未見過表演的她又怎會不好奇,許是酒壯英雄膽,念馨瑤竟想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