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翊點點頭,“像齊太公這般不貪錢財的人已經不多了,不去協助父皇實乃遺憾。不過本王能夠理解齊太公的心情,即是這樣本王就不勉強了!”
“多謝王爺體諒!”
“何必見外!”說著李子翊夾起盤中的鹹菜就著窩窩頭吃了下去,幾度噎到都是用那碗類似於刷鍋水的湯順下的。
“王爺好不容易來到新寧城。老夫也沒有什麼款待的,不過這新寧城外的群山之中倒是生有一種奇特的鳥,也算是這裏的特產之一了,不如就讓犬子陪親王前去看看!”
一提到鳥李子翊的眼光瞬間被點亮,卻壓著性子淡然的答道,“也好,若是好逮幾隻回京城養著去!”
這一夜李子翊在齊府輾轉難眠,一來擔憂客棧的念馨瑤,一路行來她一直在自己身邊,縱然是一副男子模樣,卻半刻都不曾分開,如今僅是隔著幾條長街罷了,便開始想念;二來對啄木鳥一事捋不出頭緒來,想必是有人陷害齊太公,知道自己追查啄木鳥的去向,便將自己引到了齊府。
次日一早齊太公便派他的大兒子齊祥福帶一隊家丁陪著李子翊去了新寧城外的那片樹林。
李子翊幻想著千年古樹高聳入雲的場景,以為會是樹木枝椏交錯,伸展開來的繁盛枝葉如碧綠的雲將藍天遮掩得嚴嚴實實,微風吹過會傳來簌簌的聲響,樹木上棲息的蟬兒會不斷的發出悅耳的鳴叫。然而到了樹林的深處,這種本該有的場景卻沒有出現,好像行走在沙漠之中,所有的樹木隻剩下幹枯的樹幹,枝椏上連一片葉子都找不到,那慘烈的荒涼猶如到了塞外胡蠻之地。
齊祥福愧疚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兩年樹木究竟是生了什麼毛病,我爹和知府大人已經用遍所有的辦法就是不能將其病疾治愈,沒想到這病症猶如瘟疫,竟然發展如此迅猛,樹木枯死得越來越多,現在大半個樹林都是這種狀態,隻能往林子深處走才能看到一點青翠,王爺見諒,我們還需趕上些時辰的路程才能看到我爹說的那種奇特的鳥。”
李子翊四下觀察著周遭的狀況,“無妨,如此路途遙遠才得以到達新寧城,既然來了總要看看才不枉此行,若是真的那般漂亮便給父皇帶回去一隻,聊表孝道。”
“王爺對皇上的孝心天地可感,待會王爺見到那啄木鳥肯定不會遺憾前來。”
李子翊心中暗想,果然是啄木鳥,這林子環繞在新寧城周邊,仿佛是綠葉錦簇著花團,將新寧城包裹其中,樹林之外便是一片荒蕪之地,就是因為這林子裏的樹木枯死得過多才導致無法阻擋風沙,新寧城才會變成今日這番落魄的場景,李子翊細細觀察途徑之處,希望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齊福祥說的倒是不假,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見到一絲綠意,那葉片在樹枝上搖搖欲墜,清風襲來,那葉片發出了簌簌之響,然後如雪花一般的旋舞著飄落下來,有點傷感的晚秋之意。這個季節在臨近江南的城市,樹木應該是最旺盛的時期,地上卻被一層層的樹葉鋪就,厚厚的踩上去軟綿綿的,已經感覺不到腳下泥土的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