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樓
逍遙王酈西風本來在同身邊的美人調笑,無意中往窗外一瞥,頓時,目光無法移開了。隻不過是一個背影站在那裏,望著前方,竟也顯得如此儀態萬方。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
原先坐在他身邊的美人輕咬下唇,臉上浮現出幽怨之色。
有人就笑道:“真真難得,我還說一進來,定然是又要看到這家夥和美人卿卿我我的好戲。沒有想到無女不歡的逍遙王,竟然也有把美人放在一邊,自己一人獨自憑欄而望的時候。我倒要看看,外頭有什麼好風景?”
酈西風聞言回頭,笑道:“哪裏有什麼,不過是透透氣而已。西門秋,你們幾個動作可真慢,來得真夠晚的。”
說著,就離開了窗子,向前迎去。
西門秋卻拉著此事不放,對另外兩個人笑道:“李墨、向炎,你們兩個別信這家夥的話。要不要打賭,外頭一定是有個絕色美人,要不然,他哪裏舍得放憐君姑娘一個獨自寂寞。憐君姑娘,我猜的可對?”
方才還一臉幽怨的憐君,這個時候卻露出了笑容,好像剛才那個幽怨的人兒不是她似的,笑得溫柔如水。
“憐君一直坐在這裏,如何能夠知道風郎剛才看了什麼?”
西門秋就歎道:“好個憐君,真是我見猶憐。這麼個混賬,你還袒護著他幹嘛,還不如到我這裏來,保準不會讓你如此傷心。”
憐君就回道:“我可不敢,牡丹姐姐在瞪我呢。”
“算你識相,若是你敢過來,看我不用指甲劃花了你這張我見猶憐的臉。”
說話的是一直緊緊地挨著西門秋站著的一身紅衣的女子,紅唇如血,一朵大花的牡丹花簪在她的發髻之上,豔麗之極,奪目之極,偏又一點兒也不顯俗氣。
與如同白蓮花一般的憐君,簡直是兩個極端。
不過憐君雖然不及牡丹的豔麗,她的五官也沒有牡丹那麼輪廓分明,乍一看,沒有那麼起眼。但是看久了,那份白淨秀麗,卻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耐看,而渾身透出的那股溫柔如水的氣質,更是惹人憐愛。
憐君,的確是人如其名。
不見說到“我見猶憐”四個字時,牡丹重重地加重了語氣,顯然,她也知道,在這方麵,她是敵不過憐君。
一邊說,牡丹一邊惡狠狠地瞪著西門秋。
西門秋就忍不住摸了摸臉,感覺有些不大安全地笑道:“玩笑,玩笑,牡丹,憐君可是西風兄的,我怎麼可能會與他搶呢?再說,我不都有你了。”
這句話一出,牡丹的臉上就綻出了笑容,白了他一眼。
“算你識相。”
這一眼,風情萬種,情意無限。
同時伸出了手,輕撫著西門秋的臉:“放心,你若是乖乖的,姐姐會好好疼你的。”話是這麼說,指甲若有似無地在西門秋的臉上輕輕地劃著。
弄得西門秋膽戰心驚,苦笑不已。
“我的姑奶奶,小心一點。”
“牡丹姐姐總是這麼粗魯,西門公子這麼漂亮的臉,若是給你一不小心弄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與憐君的溫柔,牡丹的潑辣不同,這個聲音一聽就讓男人的骨頭都恨不得酥軟了。
銷魂蝕骨的尾音拖得長長的,說話的,不是媚奴是誰個?
她今兒個穿得十分清涼,一大片瑩白的豐胸,在輕紗的掩映下,若隱若現,看得西門秋的喉頭都咕噥了一聲,惹得牡丹用力地擰了一下他的耳朵。
媚奴見狀,吃吃吃地笑個不停,得意極了。
就在這時,隻覺著腰間一痛,卻是李墨,緊緊地將她攬在了身邊,命令道:“給我專心一點,今天,你可是我的。”
媚奴的臉,竟然忍不住紅了,低低地應了一聲,竟不再多言。惹來憐君、牡丹和另外一個從進來,就一直不曾說過話的,氣質微冷的女子略帶詫異而擔憂的目光。
向炎不知什麼時候,卻站在了方才逍遙王所占的位置。
這個時候,卻是露出了一個頗有意思的笑容。
“李墨兄,你的女人,似乎遇到麻煩了呢!”
媚奴的心一跳,猛地抬起了頭。
李墨的女人?
所有的人視線,向窗外看去。看到的,正好是一個女子回頭,麵紗飄落,露出一張美得簡直不似人類的麵孔。
而一隻手正朝她的臉摸了過去。
紅七冷笑。
不知死活!
方才,有些口渴,派了夏溪去替她買些喝的回來。一同去的還有張護院兩個,紅七身邊剩下的護衛人就少了些。方才就有些不懷好意的紈絝子弟對紅七虎視眈眈了,不過礙著張護院幾個團團把紅七護著,根本就不得接近於她。今兒個街上人多,他們帶的人反而不如平常出門時的多,並不占什麼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