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倒還記恨上了小姐。
春風氣得臉都紅了,瞪著容若,厲聲喝道:“容公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小姐說話?你可知道,小姐她為了你……”
春風的話沒有說完,就給紅七拉住了,紅七朝她搖了搖頭。
她不是原主,其中的內情也都是聽丫頭們說的,但畢竟不是當事人,丫頭們知道的也未必就是所有。
但無論真相如何,原主已經去了,真實再也不可能為人所知,還說這些有什麼意思?而且,這這裏,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場合,來來往往的丫頭們可都好奇地看著呢,還有個雨也在。
紅七就淡淡地對容若道:“雲起就有雲落,花開就有花謝,沒有什麼東西是能永遠的,過去的事,何必再提起?既然是故人,那就該留在過去。新的生活,不是早就已經開始了嗎?如今,使君自有婦,紅七自有夫,與其回顧過去浪費時間,不如好好把握現在。容公子,再見。下次若是再偶然碰見,請容公子稱呼我紅姨娘,這世上,已經沒有紅七小姐了。”
紅七說完,就毅然轉身離去。
春風恨恨地盯了容若一眼,才跟了上去,雨隨後,對紅七表現的果斷和決絕,十分滿意。隻是,為什麼紅七這樣的果斷和決絕,對顧緋,就沒有用上呢?雨心中暗自腹誹。
紅七的身影越去越遠,很快就消失了。
在她的身影消失之後,容若臉上的溫柔麵具瞬間就剝落了。
“想忘記,輕輕鬆鬆地過你的日子?”
“紅明月,這世上,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紅明月!”
“紅明月!”
“紅明月!”
……
容若不停地念著紅七的名字,裏頭藏著的刻骨的恨意比這寒冷的冬天更要冷上好幾倍,讓聽者如同置身於千年冰窖中一般。
雖然,此時、此地,已無人。
唯一的聽眾,不過是樹上那隻受傷的小鳥。
寒風乍起,樹上的雪簌簌地落了下來,不少鑽進了容若的衣領,定然冷得驚人吧?可是,容若卻沒有一點兒反應。
這點兒冷,算得了什麼?
他的心,早已成冰。
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融化。
紅七有一句話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早已沒有了紅七小姐,她不是過去的那個紅七。可是,她忘了,這個世界上,同樣早就沒有了窮書生容若,如今活著的,是大興王朝的新榜探花郎,皇帝的寵臣,東平王府的乘龍快婿容若。
下次,如她所願,他們,就以這新的身份,再會吧!
“小姐……”
春風看了眼雨,欲言又止。但眉間,俱是憂色。看容若這樣子,顯然是心裏記恨上了小姐,若是以後在李墨麵前說出什麼引人誤會的話,或者在外頭胡言亂語,那可如何是好?
女子的名節,最是容不得有瑕疵的。
顧緋還好,再如何,也是曾經和紅七有過婚約,是李墨強搶了人,總是他失了道理,人們對紅七和顧緋都存了同情之念,不會太過遭到苛責。
可容若同紅七,那可是私情,上不得台麵的。
一想到可能的後果,春風就忍不住打起了哆嗦,懼怕不已。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紅七安撫道,聲音裏,自有一股強大的自信,春風的情緒慢慢地平撫了下來。雖然不知紅七從哪裏來的這樣的自信,可是,隻要是紅七說的,就具有很大的信服力。
經過了這麼一出,紅七也沒有什麼心情再逛園子了,就決定走會戲台那邊去。希望李墨現在的心情好些了,能放她回去就好了。
就在這時,
驚叫聲突起!
“不好了,來人啊!”
“公主暈倒了!”
這邊呼聲還沒有結束,另外一邊,也有人傳出驚叫。
“啊!”
“長樂侯世子?!”
“梁王妃?!”
……
叫聲此起彼伏,不知出了什麼事,竟然讓這些丫頭如此驚慌失措。不過,紅七並沒有去湊這個熱鬧,她一不是府裏的正經主子,二不是大夫,去幹什麼?紅七徑自回了席。很快,下人匆匆來尋鎮北王妃,她匆匆離去,再回來的時候,散了宴席。說公主在府裏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身體不適。
這也是應當的,公主在自個兒的府上出了事,誰還有心情繼續飲宴?
反正,留得這麼晚的,多是家裏的一些親朋好友,對此,都表示了理解。
不過,紅七記得當時鬧出那樣動靜的可不止一處。這其中,應該是另有內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