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成親多久啊!哪可能這麼快就有消息。娘您真是的!”
長孫飄雪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前幾天,她的小日子來了,其實她也有些失望。一個女子有了孩子,才算是在夫家真正站穩了腳,有了本錢。母以子貴,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的。不管是家世多麼顯赫的媳婦,如果不能生孩子,在夫家的地位都高不到哪裏去。就算是娘家強勢,沒有被休棄,一輩子也是不能挺直腰杆的。那些娘家差了的,被休了也沒有話說。所以,女子一成親,最關心的,就是子嗣問題。
就算是不能一舉得男,至少也要證明你能生才行。
還好她才成親一月都不到,長孫飄雪倒也還不急就是。
“不是娘催你,這些日子,你可要抓緊一些才是。世子開了春,馬上就要到北邊去了,這一去,恐怕就不是短時間能回來的。不趁世子在的時候趕緊懷上,不知到時要耽誤多少時間。而且,你作為世子妃,要留在府裏服侍婆婆,學習管家和交際,肯定是不能跟著世子到北疆去的。但世子身邊總不能沒有人服侍。時間短還好,就怕戰事拖的時間長,鎮北王急著抱孫,給跟過去的侍妾停了藥,那可就麻煩了。”
吳氏愛憐地摸著長孫飄雪的臉,看到聽到自己的話,長孫飄雪臉上的嬌羞喜悅漸漸褪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吳氏不是不心疼的。可是,正是因為心疼女兒,所以,這些話,她非說不可,不趁現在籌謀,先發製人,等被別人得逞了,那就來不及了。
“不至於吧,鎮北王府也不是小門小戶的,怎麼會做這樣被人詬病的事。起碼也該先有了嫡子,才能停妾室的藥,不都是這麼做的嗎?而且,是時間太短了,又不是我不能生,娘您不是都請了大夫給我調養好了的嗎?我不可能不能生的。”
長孫飄雪搖著頭,不想相信吳氏的話。
“如果鎮北王府是一般的人家,規規矩矩地,娘自然也不會現在就說這話給你添堵。可是,這打仗時間短還好,若是拖個三年五載,難道,能一直就這麼下去嗎?退一萬步,就算是鎮北王、李墨不給妾室停藥,也難保那起狐媚子不起異心,若是存心算計,隻怕防也是防不住的。這若是給她得逞了,到時有了身孕,還能落胎不成?鎮北王府本來曆代子孫都非常稀少,隻怕高興還來不及了。”
“雪兒,你得早做打算才是。”
“什麼打算?”
長孫飄雪呆呆地問。
“早些給紅蕊、綠萍兩個開了臉吧!”吳氏麵露不忍之色,不過,還是說道:“到時,你可以讓她們兩個跟著去服侍世子。她們是咱們的人,賣身契和家人都捏在我們的手心裏,就算到時真有了一男半女,也不敢同你作對。你以後有了嫡子嫡女自然是好,若是沒有,還可以把她們的孩子抱在膝下來養。如此,你自然立於不敗之地了,不怕後院的那些女人翻起浪來。”
長孫飄雪咬著下唇,她知道母親說得對。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像父親那樣的,府裏都有這麼多姨娘,李墨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少?
她也早就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
隻是,現在才剛剛新婚,要她把李墨就這麼推到別的女人身邊去,怎麼做得到?
“娘,別再說了。”
長孫飄雪麵露痛苦之色,打斷了吳氏滔滔不絕的話。
吳氏心裏暗歎一口氣,終究不忍再逼迫長孫飄雪,反正到李墨走也還有一段時間,再讓容媽媽在旁邊敲敲邊鼓吧,希望到時候長孫飄雪能夠想通。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行的話,也隻能再想別的法子了,總不能讓那些狐媚子欺到她女兒的頭上。
吳氏的眼裏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長孫飄雪也不想繼續同吳氏提這個話題,就另起了個話頭。
“哥哥呢?怎麼大年初一都不在府裏?”
長孫飄雪有些不滿,這可是她第一次回門,李墨也是第一次到英國公府作客,作為大舅哥,長孫肅怎麼能不在府裏接待?尤其,今天還是大年初一。李墨會如何想?
一說起這個兒子,吳氏就是一陣頭疼,沒有好氣地道:“還能在哪裏?”
這個兒子,簡直比他老子長孫明還要荒唐。長孫明還隻是府裏的姬妾多了些,長孫肅卻是幹脆把青樓妓館當成了他的家。一年三百六十日,倒有三百日都宿在那裏。昨兒個是除夕,倒是回了,可半夜,也不知哪個狐狸精來勾,就又溜出去了。這一出去,還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