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呐呐地道:“小姐,如果給世子爺發覺了……”
李彤的臉就一白,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我不說,寶珠不說,你也不說,這件事還會有誰知道?你可給我嘴巴閉得嚴實一點,若是你敢透出一絲半絲兒的風聲讓哥哥發覺了,我絕對饒不了你。”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但當天夜裏,寶珠卻開始拉起肚子來,到了第二天,臉色青白。她勉強支撐著來服侍李彤,卻才來就又衝了出去。如此折騰的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她還強撐著要出去替李彤送信。
李彤自然是不讓:“你都這個樣子了,如何能夠出去?快回屋子裏休息吧,我叫太醫來給你瞧瞧。”
寶珠的眼圈就紅了:“小姐你待我真好,偏要用到我時,我卻這麼不爭氣,實在對不起小姐的一片厚愛。但我不去的話,這封信誰去好呢?這邊的那些婆子丫頭都不是咱們從鎮北王府帶來的,別看服侍的恭恭敬敬,可卻不跟咱們一條心。若是叫她們去,說不定掉頭就把咱們給賣了。還是我去吧,大不了拚上這條命,也要報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說完,掙紮就要親去。
李彤連忙阻止她,說:“不是還有瑞珠在嗎?我讓她去就行了。難道你連瑞珠也信不過嗎?”
寶珠忙道:“別人如何不敢說,瑞珠姐姐自然是信得過的。那就勞煩瑞珠姐姐了。”
她都這樣了,瑞珠還能說什麼,隻道:“為小姐做事是應該的,說什麼麻不麻煩的。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不要讓小姐為你擔心。”
寶珠謝過。
瑞珠拿了信,悄悄地從後門出了府。
這一切,李彤主仆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早就有人將這一切收到了眼中,並悄悄地跟了上去。瑞珠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去的,路上都經過些什麼地方,買了些什麼東西,和那些人打過招呼,說了什麼話,最後見了什麼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切清清楚楚,沒有絲毫漏過,隻怕連瑞珠本人都沒有這個人清楚。
疏影得到消息後,微皺眉頭。
然後去演武場見李墨。
李墨正在射箭,一身黑衣,身姿如鬆,弦如滿月,忽一鬆手,“嗖”“嗖”“嗖”數聲破空,如同黑色閃電劃過天際,最後落在了標靶的正中心。
三箭皆是。
標靶劇烈的晃動,爆碎,自有人上前收拾,換上新的。
李墨卻沒有繼續射箭,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搖椅上坐下,小童立馬端水送茶,挑雲正要為李墨擦臉,疏影朝他擺了擺手,挑雲讓開,疏影親手為李墨拭臉。
李墨沒有睜眼,隻道:“有什麼事嗎?”
他在演武場的時候,一般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的話,丫頭們是不會到這裏來找他的。
聽到李墨的問話,挑雲做了個手勢,附近幾個服侍的小童就機靈地退到了遠處。疏影這才對李墨說:“前些日子,紅姨娘拜托了我一件事,讓我動用世子爺的人監視小姐的行蹤,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