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愛妃可還滿意?”
宋婉凝抬起手,纖細白皙的手指如同靈動的蝴蝶,輕輕落在男人的臉上, 從眉眼到鼻梁,再到唇。
嗓音軟軟的,甚至還帶了點撒嬌的味道。
“ 你長得真好看。”
男人濃眉一挑來了興致,連自稱都不用了“我是誰?”
宋婉凝眼神茫然,飲了酒的那雙眸子水潤水潤的。
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自己思念太過,眼波流轉間那個人的身影竟在他身上重疊。
是他麼?
宋婉凝擺了擺頭。
不對。不是他……
鈺哥哥死了……
那個全京都最好的少年郎死在了皇城十裏之外的殘陽裏 。
想起墨景鈺,宋婉凝眸眼微動。
他是先皇最寵愛的七皇子 ,生的一副天人之姿,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而她隻是相府不受寵的嫡次女。
生而克母,被祖母認定是福薄之人,父親不喜, 不滿三歲的她連夜被送去無涯山的道觀裏,十二歲那年才被接回。
可回了相府父親依舊不喜。
直到後來她無意間救了當朝的柔嘉公主,得先皇賞賜成了公主的伴讀,父親才對她另眼相待。
彼時,墨景鈺的生母昭貴妃與柔嘉的生母寧妃乃是手帕交,柔嘉與墨景鈺交好且有意撮合。
日久生情形容他們再不為過,連先皇都曾有意為他們指婚。
可後來先皇病重,墨景鈺遠在北疆抗敵。
身為太子的墨景宸執掌朝政, 他高冷薄情,陰鷙難測,將權謀玩弄於股掌之間。
先皇明明下了遺詔善待諸皇子,可墨景宸卻以她相要逼墨景鈺交出兵權。
那夜的雨好冷啊。
冷得刺骨,冷的穿透人心。
雙眸清澈倒映著略顯狼狽的他,男人大掌輕撫她的麵頰,麵色沉沉。
“ 阿凝,你在看誰?”
從回憶裏出來, 宋婉凝看他這副樣子,突然笑了一聲。
再次伸手勾住他脖子往自己身前一帶,媚眼如絲,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萬種。
“臣妾自然是在看陛下。”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分辨她話中的真假。
宋婉凝卻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陛下不是說臣妾是妖妃,既是妖妃自是要將陛下的心牢牢勾住。”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伸手攬住宋婉凝的腰肢,將她緊緊貼向自己。
“阿凝這張小嘴,慣會哄人。”
宋婉凝將妖妃的姿態演繹得淋漓盡致,塗著丹寇的手指輕輕劃過男人的喉結,眼神中帶著勾人的魅惑。
“陛下知曉臣妾會哄人,那陛下可願一直被臣妾哄著?”
墨景宸摸了摸她的小臉,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阿凝若一直如此,朕倒也樂意,就怕阿凝這心思一日三變,讓朕難以捉摸,畢竟……”
男人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頭上的發簪上,眉目冷懨。
“阿凝當初差點要了朕的命。”
目光深邃而銳利,似要將她的心思看穿。
是啊……
宋婉凝心道。
我這簪子怎的就沒刺穿你的喉嚨。
宋婉凝臉上毫無懼色。
“ 陛下不也因此廢了妾身的武功,讓妾身再無反抗之力。”
她的功夫是師父教的。
師父不止教她武功,亦教她經商謀略。
頭順勢依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如同一隻乖順的貓咪,軟綿綿的說道。
“妾身如今已如籠中之鳥,隻能依附陛下而活陛下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