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裹著輕紗羅被坐起來,朱唇輕顫,眼尾通紅,將楚楚可憐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陛下弄疼臣妾了。”
軟嬌如水一般的聲音,哪個男子能抵抗得住。
墨景宸聞言往她胸口瞧了眼,手伸進被裏,溫聲道“朕幫你揉揉。”
宋婉凝死死壓住,又不回話。
雙肩輕聳 ,長長的睫毛長掛滿了淚珠,猶如清水芙蓉般清麗。
他扶著她的肩偏頭去看她表情,聲音清冷“ 又耍小性子。”
她狠狠一眨眼,淚水翻滾而出。
“臣妾何時耍小性子 ,白日裏被陛下燙傷了不說,而今又不顧臣妾身子讓臣妾侍寢。”
她越說越委屈,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落下。
她把尺度拿捏的很好,讓他產生一絲愧疚。
“臣妾無依無靠,唯有陛下可依,可陛下卻總是這般欺負臣妾。”
她為何無依靠,墨景宸自然比誰都清楚。
宋家乃世代簪纓之家,累世公卿,曾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三代在朝為相。
可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宋婉凝這一代,宋家的輝煌已然黯淡許多。
宋抿有宋錦荷和宋婉凝兩個女兒,後又續弦生下一子。
可她這弟弟是個不爭氣的,文不成武不就,隻知貪圖享樂,每日流連於煙花之地,與一幫紈絝子弟為伍,整日惹出是非。
上月更是鬧出了欺壓民女的醜聞,引得民怨沸騰。
後來這事自然也傳到了朝堂之上,為了平息眾怒,宋抿自請辭官,閉門思過。
其實,宋抿曾多次托人給宋婉凝帶話,讓她吹吹耳邊風,看能否在皇上麵前為宋家美言幾句。
宋婉凝一口回絕了。
她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與宋家那點可憐親情,還不足以毀了她這五年的精心籌劃。
更何況,墨景宸早有疏遠宋家之心,她又怎敢在這個時候為宋家求情。
見她長長的的睫羽上掛著幾滴不明繁重珠水,墨景宸伸手輕輕拭去,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地哄著。
“沒有宋家,你仍舊是朕最寵愛的貴妃,除了朕,無人敢欺你。”
宋婉凝白淨的小臉在他懷裏蹭了蹭,明黃的褻衣染上了她未幹的淚水,甚至還沾上了她的鼻液。
她對墨景宸的話視若無睹。
反而垂眸一笑。
“ 陛下的衣裳被臣妾弄髒了。”
男人亦垂眸看了眼。
在天子懷裏又哭又笑,滿後宮的女人隻怕也隻有她。
伸手,捏了捏她濕漉漉的小臉,語氣中滿是寵溺。
“也就你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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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天過去了,宋婉凝的燙傷才算痊愈。
這些日子墨景宸每日都過來陪她用膳,還讓蘇全德送了好多東西。
可並未歇在長樂宮,而是在乾清宮睡了幾日後,去了幾次蓉嬪宮裏,又去了幾次寧妃,淑妃那,最後一日去了白貴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