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很懂得見好就收,雙臂摟緊了他的腰肢“ 陛下待臣妾真好。”
“你知道就好。”墨景宸寵溺地看著她,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
“皇後身子抱恙,你是皇貴妃,理因執掌鳳印,暫代六宮事。”
宋婉凝伸手戳了戳皇帝的胸膛“陛下又給臣妾出難題,這後宮裏姐妹各個都盯著呢,臣妾這一接手,怕是又要惹來不少埋怨。”
他捏著她柔軟的後頸,嗓音裏的笑意懶悠悠的。
“你且大膽去做,若有人敢不服管教,朕為你撐腰便是,再說,你總要習慣的。”
若是以後坐在了那個位置,又或者他先她而去,她總要一個人麵對那未知的一切。
次日。
宋家幽靜的書房內,宋抿和淑妃的父親許堰正在下棋。
許堰落在一枚白子問“ 你那幺女我前些日子進宮看了,模樣是愈發標誌了,那通身的氣派,可真是不一般呐,想來傳言不假,陛下當真是寵她,你也可放心了。”
宋抿手中捏著黑子的動作頓了頓,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眼神深處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淡淡開口:“那丫頭性子古怪又倔強,進了宮更是與宋家斷了往來,她心裏記恨著我這位父親。”
許堰對宋家的事,知道一星半點,微微歎氣,道:“不是老兄說你,你實在是偏心了些,同樣是你女兒,錦荷自幼便被你捧在手心裏,要什麼有什麼,事事順著她心意,而她呢?被你扔在那鄉間,無人問津。
當初選秀之事,錦荷不願,你便想盡辦法替她推脫,她不願,你卻強硬阻攔,根本沒考慮過她的想法,她心裏能沒怨氣?”
他也有女兒,棠兒當初入宮也是諸多無奈,他這個做父親的,雖心裏百般不舍,可也拗不過皇家的旨意,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邁進那宮牆之內。
他太明白孩子的心思被忽視時的那種委屈和難過了,也正因如此,才忍不住開口勸說宋抿。
宋抿想要辯駁,卻又覺得許堰說得在理,這些年是他虧欠了女兒太多。
當年相師斷言,錦荷身嬌體弱,命中帶煞,若入了那紛繁複雜的宮中,怕是活不過幾年,這做父親的,一聽這話哪還顧得上別的,自然是想盡辦法護著她,讓她遠離那些是非之地。
至於阿凝,相師說她有鳳命之相,注定要與皇家牽連,入宮於她而言必是最好的歸宿。
宋抿沒有接許堰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心裏清楚,阿凝在宮中能有如今的地位,必定是付出了許多努力,也吃了不少苦頭。
隻是他們父女之間的隔閡已久,他不知如何關心她,每次想要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冷言冷語。
她出生克死了母親,所以這五年他更是一次都沒去瞧過她,宋抿手捏著黑子,有些煩躁地在指尖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