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冷情的模樣,淑妃眼中隱匿了無數種情緒,最終垂下了眸。

“ 是,臣妾記下了。”

*

法華寺祈福,此乃大夏王朝傳承多年的重要儀製,意在向天地神明祈福,風調雨順、國運昌隆。

皇室宗親及子弟都要參加。

這自然也包括活著歸來的墨景鈺。

“七哥,這次祈福你若不想去,我幫你尋個由頭向皇兄稟明。”

秋風蕭瑟,墨景鈺看著院子裏的菊花出神,眉間輕皺。

“ 她呢?”

她?

墨景睿恍然。

“ 她是皇貴妃位同副後,聽說皇兄將鳳印都給了她,此次祈福必然會伴皇兄左右。”他頓了頓,歎口氣“ 你莫要再念著她了。”

墨景鈺聞之心口一蕩。

皇兄這是要立她為後!

心中酸澀之餘更多的是知足。

也好!

在那高位之上她能護住自己不受人欺負,他也便安心了。

十一月二十,風和日麗。

浩浩蕩蕩的皇家儀仗隊從皇宮出發,宋婉凝和墨景宸同乘一駕馬車,淑妃和白嬪同乘一駕。

這次祈福太後很看重,親自前往,林貴嬪侍奉左右。

馬車裏,太後吃過一盞茶,對著林沐清道“哀家這不用你伺候,你該去皇帝那兒,多與他說說話,親近親近。”

進宮數月,林沐清早已打聽清楚墨景宸與宋婉凝之間的一切。

她知曉自己不過是眾多妃嬪中的一員,想要在陛下心中占據一席之地,難如登天。

更何況他對宋婉凝的感情猶如磐石,任誰都難以撬動分毫。

林沐清道 “ 臣妾自進宮以來,皇貴妃娘娘對臣妾頗多照顧,陛下對她也是深情厚意,臣妾隻怕有失體統,驚擾了陛下與皇貴妃娘娘。”

太後笑著看向林沐清,語氣溫柔:“可是怕了?”

纖長的羽睫垂下,略顯幾分落寞地搖了搖頭“臣妾並非害怕,隻是陛下與皇貴妃二人相處之時,臣妾難以融入其中,臣妾在此也隻會徒增尷尬。”

“當初你執意進宮不就是為了宸兒,如今機會擺在麵前,怎能輕易放棄?”太後拍了拍她的手,湊近了低聲說:“宸兒性子冷淡,你需得主動些。”

林沐清臉蛋漲紅,有些支吾:“太後,臣,臣妾不敢。”

“哎,有何不敢?”太後打斷她,不以為然“他是哀家生的,哀家還不清楚他的性子?他不喜女子太過膽怯,你越是畏縮不前,他便越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太後語重心長“你不要將他當成一個帝王?要將他當成是你的夫君,你的依靠。”

母親早逝 ,無人跟她說過這般親密之事,林沐清聽著,心中雖覺羞澀難堪。

太後的話或許有幾分道理,但要改變自己一貫的行事風格去迎合一個男人,這對她而言並非易事。

不是她不把他當成夫君。

而是他根本不給她半分親近的機會。

自進宮以來,他滿心滿眼都是皇貴妃,她又怎敢貿然行事,徒惹厭煩。

林沐清滿心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