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宸消失了幾日,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朝堂之上全由謝知許在主持大局。
三日後的國師府,徐清來看到一頭白發的墨景宸瞬間明白了什麼,修長的手指搭在他脈搏之上,麵色凝重。
“陛下脈象紊亂,氣息虛浮,已經強行損耗自身元氣,舊患未除,又添新傷,日後隻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 無妨。” 墨景宸微微苦笑,抽回手“你且說朕還有幾年陽壽?”
“這……”徐清來麵露難色,猶豫良久。
“但說無妨,朕心中有數。”
徐清來道“若能悉心調養,或許還有個十年八載,如若不然,三年則已。”
如今陛下已經二十有六,再過十年也不過三十五六。
他隻怕是大夏王朝最英年早逝的帝王。
十年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如今對他來說,沒有阿凝,這漫長的歲月亦不過是荒蕪的空殼。
不管三年還是十年,隻要阿凝尚在人間,哪怕踏遍天涯海角,翻遍山川湖海,他也要將她尋回。
沉默許久。
墨景宸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道“ 國師曾說,以人的鮮血祭玉,再送予佩戴之人,可使二人魂魄為契,生生世世留下彼此的印記,此話可還為真?
徐清來看著那玉佩,微微點頭,“此術確有記載,隻是一旦施為,便會耗損施術者的精魂之力,陛下如今身體孱弱,實在不宜再行此法。”
餘生沒了阿凝,精魂亦不過是殘念。
墨景宸輕輕一笑“朕心意已決,國師不必多勸。”
……
與此同時, 大夏朝最南邊的某個小鎮,今日難得沒下雨,暖陽毫無保留地傾灑在院中,宋婉凝幾人正準備吃飯。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片刻寧靜。
宋婉凝心中一動,抬眸望去,隻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疾馳而來,馬背之上的男子墨發束起,身姿挺拔,一襲玄色錦袍隨風舞動。
在離院子幾步之遙時,那人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穩穩地站定後,宋婉凝提起裙擺朝他飛奔而去。
“跑慢點兒。” 他張開雙臂穩穩接住了宋婉凝,卻在她撞入懷中的瞬間,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宋婉凝敏銳地察覺到他異樣,急問“ 你受傷了?”
墨景鈺輕描淡寫地帶過“途中遭遇了些許小麻煩,小傷,不礙事。”
他今日還是穿的玄黑色錦袍,那錦袍的質地本是上乘,但胸口位置的顏色格外深。
輕輕觸碰,入手一片濡濕,抽回手時,指尖已染成刺目的鮮紅。
都流血了,這還叫不礙事?
她道:“ 我看看。”
“……”
墨景鈺朝院子裏看了一眼,隻見白淼淼和柳枝幾個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地朝著這邊張望。
她再次提高了音調 。
“ 我說我看看。”
“回屋看。”他歎了下,眼角輕彎,嗓音溫情“我的身子隻能給小狐崽一人看。”
進屋後,宋婉凝關上門,拉著墨景鈺在床邊坐下,伸手去解他的錦袍,他的目光也緊緊追隨她的一舉一動。
最後他的目光從她眉眼落到了她的唇上。
那張唇他嚐過。
很甜!又甜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