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
姬沛嵐眉頭緊鎖,向姬永使了個眼色,表達了她的不滿。子藝低下頭似在沉思,楚千秋隻是在姬永剛剛說出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便看向繁雜的人群,似乎這件事和他無關。老鬼的麵目被寬大的鬥篷遮蓋,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即使沒有鬥篷也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波動。
姬永還有話要說,不過姬沛嵐拉了拉他的衣袖,及時製止了他,原本緊鎖的眉頭更加繁重,無奈的搖著頭。
這個問題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像一把刀子懸在每個人的頭頂,但沒有人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但現在姬永打破了局麵。
這句話不得不說,但大家都不想自己首先說出來。這句不得不說的話被姬永理所當然的說了出來,於是大家隻好把它當做一回事兒。
姬沛嵐在心底暗歎姬永不像子藝那般遇事冷靜頗有城府,也不像楚千秋那樣淡漠寡言孤高冷傲。
“終究還是涉世不深,城府太淺啊。”
姬永從小被姬家寵愛,養尊處優,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所有人都對他惟命是從,從來沒有反對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過。這次遠渡甘城,一路上受苦不說,還折在楚千秋手裏,甚至多次被他忽視。
他也許受得了羞辱,受得了欺壓,但他絕對受不了忽視。因為他從小就是掌上明珠,是世界的中心。
積怨多天不發,確實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但當真正的關鍵來臨時他強橫直率的性子終於爆發。
在他的世界觀中,他想要的就一定是他的。他最終還是拗不過他的性格。
子藝沉思了半天,終於抬起頭道:“這個問題確實棘手,但還是要解決,大家都說一下自己的意見吧。”說完誠懇的看向楚千秋。
楚千秋沒有說話,因為他用眼神給了子藝答案,他略帶憂鬱的眼睛裏現在隻有四個字“勢在必得”。
“我不遠萬裏從太叔趕到玄皇,昔年玄奘高僧西天取經也不過十萬八千裏,這就是我的態度。”姬永斬釘截鐵的說道。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自然不需要再做掩飾,姬沛嵐上前一步站在姬永身旁,道:“這也是家主派我過來的原因。”
子藝有些為難,這個問題給誰都很難辦,他求助的看向老鬼。老鬼的眼睛隻在漂亮姑娘的身上徘徊,似乎不屬於他們這個隊伍。
所有人的態度都已經表明,隻有子藝自己還沒有表態,他覺得自己這時候根本沒有表態的權利。
似乎是的,因為他是隊長,一個名副其實的爛攤子,屎盆子。雖然他家教極嚴,涵養極高,這時候真想罵幾句髒話來抒發自己的鬱悶。
但他還是忍住了,世家子弟就是世家子弟,雖然世家子弟之間也有很大不同。
“這樣吧,在找到聖筆之前,我們仍然是一個團隊,必須團結一心抵禦外敵,等找到聖筆之後,我們再做內部鬥爭如何?”子藝冥思苦想半天,說出了這個一點兒都不高明的辦法,而且說得如此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