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變得沉悶而緊張，尤其是來自周玄衣周身的煞氣，壓迫感，無聲蔓延而至。
半響，皇曦澈哈哈一笑，頗為豪氣爽朗，道：“是在下狂放了，不過，燕燕姑娘提的要求，難道隻有皇帝才能辦到的麼，總不能是去宮裏當娘娘享盡榮華富貴吧？”
蕭無敵偏頭，貌似無辜又純真的瞪著眼睛，笑道：“嗯哼，是呢。”
“嗄？！”皇曦澈嘴角抽了一下，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尷尬。“不會……這麼巧……吧……”
周玄衣保持緘默，不過看她的眼神卻變得犀利而深沉。
門口的孫思全暗自鄙夷的碎一口，“呸，癡心妄想！”
蕭無敵將兩人反應看在眼裏，指甲彈撥琴弦，淡淡笑道：“試問，普天之下的女人，誰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燕燕這麼想不對嗎？”
“沒有。”皇曦澈輕笑，為她的直率在心裏喝彩，又道：“在下雖未聽過姑娘唱歌，可從姑娘歌曲的詞義上看，私以為，姑娘不該是如此豔俗之人。”
“那依水公子高見，燕燕當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皇曦澈被問住了，再看她眉眼間的神情，與腦海中的那人重疊，一時竟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蕭無敵見他愣住，麵紗下的紅唇輕抿一下，道：“其實，燕燕是個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水公子是個怎樣的人。”
“唔……燕燕姑娘以為呢？”皇曦澈順著話追問，語氣雖淡，可難掩緊張與激動。
蕭無敵眼中閃過狡黠，笑得疏淡，道：“水公子必定是……重守信諾的君子。”
皇曦澈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眸光掃向一旁的周玄衣，後者嘴角微抽，顯然，周玄衣也聽出她話裏的陰謀味道。
皇曦澈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幾步，手中的紙扇並沒有打開過，此時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另一隻手的掌心，似是在權衡她說話的內容。
片刻，他站定，盯著蕭無敵，嘴角翹起，笑道：“在下或許沒有皇帝那麼厲害，可若是姑娘真想去宮裏當娘娘，在下自然會信守承諾，定當竭力安排。”
蕭無敵直視他的眼睛，與他靜靜的對視幾秒，垂下眼瞼，漫不經心道：“如此，先謝過水公子的厚愛，隻是，枝頭的鳳凰雖華美高貴，可不如小麻雀悠然自在，燕燕還真不適合。”
“哦？”皇曦澈挑眉詢問。
“跟公子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蕭無敵聳聳肩，她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勞什子的娘娘，她想要的是為史懷勳洗刷冤屈，還丞相府一個清白。
“這樣啊……那姑娘是否有什麼難處，需要在下幫忙的麼？”
蕭無敵抬眸看他一眼，淡笑道：“說了，公子也未必能做到，還是不說了吧。”
皇曦澈挑眉，眼中閃過興味，他可以肯定，她在欲擒故縱！
若是以前，他會很反感女人如此心機深沉，可此時卻很想知道她那個“隻有皇帝才能辦到的要求”是什麼，會不會與他心中所想的那個答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