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在電視上敏銳的洞察感是正確的。他的確是聽說李娟和鍾秀出事了才匆匆趕了回來。不過顯然,在回來的陣仗很快就被媒體發現這一點來看,已經是中了圈套。而看到迎接他的兩個女人,他知道是被騙了。被這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心懷愧疚的女人騙了。
且不說李娟當時是在怎樣的非議下生下了鍾秀,加上又一個人撫養鍾秀到那麼大,鍾言這些年對她的隱忍幾乎都是來自於愧疚。
如今他卻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從來都要的是更多,不會滿足。
葉皚琦不會對他的決定插嘴,哪怕是錯誤的也一樣。單是會在他迷惘和失敗的時候安慰他。而不是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就逼他回來陪在她身邊。
她太大的信任的結果,卻是最後的絕望。而花了這麼多年才終於認識清楚這一切的鍾言,顯然已經晚了太久。
“你回來了。”李娟語氣平靜地說著,對著鍾言身後舉著“長槍大炮”的媒體溫柔一笑,“各位,麻煩給我們家人一點空間和時間好嗎?”
不過一句話,便讓那些平日裏凶神惡煞一定要堅守到底的媒體們紛紛離去,李娟的掩飾,做得過頭了些。讓鍾言更加不快。
看著原本自己的辦公室內明顯的屬於女人的香水和鮮花,鍾言皺著眉不願意去看李娟臉色的小心和奉承。原來這個女人,真是為了錢才叫自己回來的。
“說吧。”鍾言坐到客人坐的沙發上,眉頭依舊緊鎖著,臉色是明顯的不快。
“你才回來,先回家歇歇吧。怎麼直接就來公司要上班呢!”李娟倒上一杯茶,語氣關切地說。
“不必了。”鍾言打斷她即將開始的假言假語,“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這麼著急把我叫回來總有原因的吧。”
“爸爸,我和媽媽不過是擔心你……”鍾秀踩著高跟鞋,恢複了原本鮮豔誇張的打扮,明媚動人卻帶著無法退卻的絲絲俗氣。
“小秀!”李娟嗔怪地打斷她,“你這些天人也不見,我們隻是擔心你會出事。”
“你說,如果我那天沒有發那封道歉信,或者沒有把所有遺產都留給葉玨,你和鍾秀,是不是就會完全自覺地放手讓我自生自滅去了呢?”鍾言冷笑一聲,“正好在這鍾氏搖搖欲墜的時期把我逼回來,難道不是為了挽救奄奄一息的鍾氏麼?”
“你這說得什麼話呢!我和小秀最初想著你可能真的需要時間放鬆一下所有才沒有去追你回來。可是這鍾氏可是我們的基業!怎麼能就這樣讓它毀了呢!”
“我們的基業?”鍾言突然站起,一把掃掉桌子上的花瓶和化妝品,玻璃破碎的聲音清脆地想起。
“娟姐!”立刻有三四個保鏢推開門進來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