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日,我總是想著,要是我有一天能夠名正言順地打斷她這種自虐般地工作方式,然後理直氣壯地說,為了我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可是,我卻是如此擔心她離我越來越遠。”
最後一頁上,不是葉玨的棄稿。而是一張輪廓清晰的素描,鉛筆勾畫的,是許諾臂彎裏熟睡的葉玨,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十一月九日,明天她終於要嫁給我。終於到了這麼一天,我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在她身邊,愛她一生一世。隻要她每天能夠這樣安睡,便是我最大幸福。”
兩個人結婚這天,正好是“光棍節”的前一天。對日子並沒有太多的在意的許諾和葉玨並不在意,一直到很久之後才有人想起來問這件事,還說兩個人是趕著要脫離單身。
自然,這都是後話了。
翻過最後一頁,葉玨又把眼前的冊子翻回了前麵的封麵。
上麵隻有龍飛鳳舞的一個單詞,MENMORY。(記憶)
“不是回憶,而是記憶。”許諾輕聲說。
“你……”葉玨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們相伴七年,她卻似乎從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他對自己好,照顧自己,卻恪守著禮儀什麼也不表示。而今天她才知道,不說出來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太在意她,太小心地愛著她。
這個男人,一定要在自己有了足夠的能力的時候才肯放縱自己去顯露出那份被壓抑了七年之久的感情。
世人都說七年之癢,是因為人的身體新城代謝更新細胞的全部周期加起來正好是七年。有人戲稱說每七年我們就是一個全新的人。
如果說七年後的許諾和葉玨都是一個全新的人,那麼便是上天注定他們會在一起。七年前七年間的許諾都不曾停止過的愛戀,七年後,接下來的時光裏,也會繼續著。
不停息。
“我們會製作更多的記憶,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許諾吻了一下他牽著的葉玨的手,然後從一旁的執事手中接過了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不是結婚鑽戒,而是一個全新的手鐲。
和那隻被楊媛媛奪走的完全不同的手鐲。不再是鑲滿碎鑽的金屬手鐲,而是乳白色中交錯著些許血紅色的玉石手鐲。帶著淡淡的光芒,恬靜的氣息仿佛能夠感染人平靜人焦躁的內心。
“我猜到,你不會想要鑽戒。”許諾笑著說,滿目柔情。
“是的。我已經有它了。”葉玨抬起左臂,看著無名指上那沒古樸的戒指說,“而且,我的確也更想要一個新的手鐲,一個不會被別人搶走戴一輩子的手鐲。”
“如你所願。”許諾小心地將手鐲套到葉玨的手腕上,玉石原本的冰冷因為蕾絲還纏在手腕上所以並沒有觸碰到葉玨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