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別墅。

一樓大廳裏放著一張供桌,桌子上擺放著水果和白蠟燭。

供桌正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張老人的畫像。

“趕緊把家傳玉佩拿出來,不然的話,家法伺候!”

打扮貴氣的婦女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供桌前的少女。

眼神閃過一絲鄙夷。

林漫的目光從黑白畫像上移走,抬頭打量眼前的趙淑琴,這個她應該叫“母親”的女人。

看對方這架勢,不像是跟親生女兒說話,倒像是對待仇人。

“我沒拿家傳玉佩。”

林漫穿著白色復古風格的上衣,下身搭配米色半裙,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裙擺用絲線繡著幾朵桔梗花。

氣質清冷又散漫。

趙淑琴顯然不信林漫的說辭。

她這一身窮酸樣,沾染了鄉下人的無知,知道家傳玉佩的存在,肯定會有見不得人的心思。

家裏除了她。

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偷拿家傳玉佩!

“你剛從鄉下回來,眼皮子淺我們不怪你,你如果還撒謊,那就是無藥可救了。”

這樣的土包子,就不應該找回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拿出來,我不僅會動家法,還會把你送去警察局!”

麵對質疑,林漫的神色始終平淡。

既沒有惶恐不安,也沒有哭喊吵鬧。

就這麼安靜地看戲!

林漫沉下聲音,“我說了,我沒拿家傳玉佩。”

兩次否認激怒了趙淑琴。

“站在你爺爺的遺像前還敢撒謊,果然是窮鄉僻壤長大的鄉巴佬。”

“一點教養都沒有!”趙淑琴拉著臉低吼。

教養?

她有什麼資格談教養二字?

林漫的眼神變得冰冷。

十八年前,鄭家夫婦去度假村旅遊,正趕上趙淑琴早產,在當地縣城醫院生下孩子。

當地醫院條件簡陋,值班護士抱錯了孩子。

直到一個月前,鄭老爺子才把林漫找回來。

才回來沒多久,就這麼急著冤枉她?

“你說我拿了家傳玉佩,證據呢?”

沒有證據。

那就是汙蔑!

“自從你回來,爺爺就去世了。”

“你就是個災星,除了你還有誰會偷家傳玉佩?”

一個“偷”字,這口黑鍋就甩到林漫身上。

鄭雪柔穿著深藍色抹胸紗裙,說出來的話盛氣淩人。

這個女孩就是當初抱錯的孩子,她們交換了18年的人生。

林漫本都不想搭理她,奈何對方欺人太甚,“沒有證據你就給我定罪了?警察局是你開的?”

“媽媽,你看她還不承認。”鄭雪柔見林漫不是個軟柿子,拉著趙淑琴的手撒嬌。

眉眼向下低垂,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趙淑琴滿眼都是心疼,輕聲安撫她的乖女兒。

哄好鄭雪柔,趙淑琴眼裏的慈愛慢慢減退,她踩著高跟鞋衝向林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林漫見狀,向後退了一步。

趙淑琴巴掌落空,沒收住力氣,踉蹌了幾步,最終沒站穩摔倒在地。

“媽媽——”鄭雪柔急忙去扶趙淑琴。

幾個傭人也過去扶趙淑琴。

亂成一團!

“你這個白眼狼,當初你爺爺就不該把你找回來。”趙淑琴被攙扶起身,大聲咒罵。

當時即使知道了鄭雪柔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他們夫妻倆也沒想過糾正這個錯誤。

是鄭爺爺和鄭奶奶一直在派人找她。

這個家最在乎她的人,如今隻剩下一張冰冷的黑白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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