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個重度書畫迷也跟著憤慨,“你這丫頭怕是想嘩眾取寵,博取眼球吧。”
“小小年紀,別這麼虛榮。”
眾人應是,麵上或多或少露出一些鄙夷。
這個小丫頭長得不錯,說話一點都不過腦子。
蔓藤大師的作品也是她配質疑的?
“各位說話不必這麼難聽,這位姑娘隻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一道清潤低醇的聲音從後方傳出,“難道別人連提出質疑的權利都沒有嗎?”
林漫轉身。
稍抬眼瞼,撞入一道視線之中,深邃、黏糊而又隱晦不明。
兩相對望,空氣中好似有股電流,輕輕一動,顫得人心口微麻。
“怎麼,閣下也覺得這幅畫是贗品?”韓老眼珠一轉,目光落到喻宴琛身上。
韓老的話,打斷了空氣中的暗流湧動。
“是不是贗品,這位姑娘會告訴你。”
林漫十二歲確實畫過一幅《深山會棋圖》,現在放在養父母家的書房裏呢。
要不是她就是畫者本人,可能也會被糊弄過去。
“先不說懂不懂畫,小姑娘你成年了嗎?”瘦高男人笑眯眯地打量林漫。
喻宴琛見狀,眸色漸深。
“是啊,沒成年就回家寫作業去吧,別在這丟人現眼,打擾我們品畫的雅興。”
不知道誰說了這樣一句,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林漫本是好意想提醒一句,別當了大冤種自己還沾沾自喜。
誰想到他們這就破防了。
“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韓老一錘定音。
“要說法是吧,簡單。”
林漫淡笑一聲,緩緩走向畫作的正中央。
“你們要的說法,就在這!”林漫手指在這塊玻璃處敲了敲。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你們去蔓藤大師的個人社交帳號上去搜這幅畫,看看真正的《深山會棋圖》正中央的那棵鬆樹——”
林漫停頓了一下。
手快的人已經搜到高清版《深山會棋圖》圖片。
手握高清圖片的年輕女孩催促,“快說,那棵鬆樹怎麼了?”
林漫慢悠悠地說,“那棵鬆樹最下方的樹枝畫歪了2公分。”
所有人臉色都是一僵。
眾人反復對比原圖和現場這張畫。
還真是!
正版《深山會棋圖》的那棵鬆樹的樹杈歪了一點。
不拿放大鏡看,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點細節。
剛才那位說研究3年蔓藤大師畫作的瘦高男人,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怎麼會這樣?”
“這怎麼可能?”
韓老嘴裏反復問這兩個問題。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說著,韓老氣急攻心,直接栽倒在地。
“韓老——”
“趕緊打120!”
韓老暈倒嚇壞了在場所有人,這突發狀況讓人措手不及。
林漫看救護車來了,跟了過去。
畢竟是她惹出來的事情,她不能一走了之。
這邊的動靜不小,其他地方品畫的人也看向這邊。
鄭雪柔看到人群中的林漫,大吃一驚。
這個窮酸貨色怎麼混進來了?
肯定是乘著迎賓人員不注意偷跑進來。
太不要臉了!
韓老突然暈倒,人們一窩蜂去扶他。
擠擠攘攘衝散了喻宴琛和林漫,等喻宴琛轉頭,發現林漫已經不知去向。
“你看到剛剛那個戴著簪子,穿旗袍的女孩嗎?”
慌亂的人群中,喻宴琛抓著瘦高男人問。
瘦高男人自己也才人群中擠出來,搖了搖頭。
這樣一個身形俊逸,氣質矜貴的男人找林漫,鄭雪柔嫉妒地攥緊衣袖。
憑什麼?
那個窮酸丫頭不配!
“你在找穿旗袍的姑娘嗎?我認識她。”鄭雪柔眼裏閃過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