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開封賭城(六)(1 / 2)

我想了想,自己並不需要這麼多的鐵釘,畢竟用暗器不是常態,我全身上下準備五十枚就足夠了。至於如何藏匿,倒是可以參照曹步廊的法子,在袖中有十二枚就好,左右各六枚,這樣既不沉重,也好隱秘。此外,在皮帶上掛個暗扣,吊一皮囊,其中預備些,以便隨時補充也就是了。

計較已定,又和曹步廊談了許久,對飛釘術的種種困惑做些分析研究,直到他再無可教,我再無可學也就罷了。我對曹步廊說:“多謝您傾囊相授了。雖然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為人,但是授業之恩不能不報,你是我的一技之師。”

說著,我跪倒在地,朝曹步廊俯首便拜。曹步廊吃驚不小,連忙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哥快快起來!”

他急伸手來攙扶我,卻哪裏能攙扶的動?我連磕了三個頭,以為拜師之禮,然後才站了起來。

曹步廊滿臉漲紅,連連說道:“我哪裏夠格,我不夠格。我還要多謝謝你,其實我有一個姓鄭的徒弟,可是他天賦有限,學不了飛釘術,所以隻教了他別的手藝……如果不是你,我的這門本事是要失傳的。”

“您過謙了。”我道:“我會請我老爹給您一些錢,然後放您走。”

“不用,不用。”曹步廊連連擺手,道:“我哪兒還有臉要錢……”話說到半截停住了,外麵有腳步聲“橐橐”而來。

“路費還是拿一些吧。”老爹和叔父一前一後踏進屋裏來。

曹步廊連忙行禮:“兩位相尊!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啊。”

“你教我侄子本事教到半夜,我們當爹做叔的再去睡大頭覺,那也太沒心沒肺了!”叔父笑了笑,道:“再說了,你們倆絮絮叨叨,叮叮當當的,我的屋子就在旁邊,咋睡?”

曹步廊賠笑道:“打攪了,打攪了。”

叔父道:“你不用死了,也自由了。”

曹步廊十分歡喜:“慚愧,慚愧!”

老爹忽說道:“曹先生,陳某有一言相告。”

曹步廊肅容起來,道:“神斷先生請說。”

老爹道:“我觀你的相,形體局促、做事猥瑣,鼻削骨露、背曲成坑,此乃‘鏡花水月無壽之相’。如果今後你安分守己,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足可延壽,否則,不但自己難過耳順之年,恐怕還會連累你的家眷。”

曹步廊悚然道:“多謝神斷先生金口玉言相告!在下一定聽從,以後多做善事,決不會再去做惡事了!”

老爹道:“你天地偏斜,庭閣不正,主多奔波勞累。不過奸門潤澤,魚尾發亮,應該是家有賢妻,右三陽平滿,估計膝下還有個嬌女,左三陽不足,臥蠶隱約可見,像是有個幹兒子,不知道對不對?”

“神斷先生真是相術通神啊!在下徹底服了!”曹步廊拜服道:“在下有一妻一女,而且妻賢女孝。但是在下惹的仇人太多,所以隻能將她們藏在在鄉下,很少回去看她們,恐怕連累她們遭了毒手。她們母女的身體都很柔讓,所以在下曾經收了個徒弟,叫鄭國彬,我把他當兒子看,養在家裏。他也很聽話,在家裏頭幫忙照顧他師娘、師妹,在下是打算,有朝一日叫這徒弟和女兒結婚成家的。”

“嗯。”老爹道:“為你這一家子考慮,你以後也要多行善事,積累陰德啊。”

“一定!”曹步廊道:“在下真的是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我道:“這麼說來,鄭國彬也算是我的師兄,如果他以後遇到什麼難處,可以叫他來陳家村找我,我一定幫忙。”

曹步廊大喜道:“好!有小哥這一句話,可抵得上萬金!多謝小哥!”

老爹道:“那曹先生就在家裏休息休息,明早吃過飯以後再走吧。”

曹步廊搓著手道:“聽說厭勝門的餘孽全都被相尊們給廢了,不會再作惡了,在下高興的很。現在也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見到妻子女兒,實在是沒有心情睡覺了。要是可以的話,神斷先生能不能允許在下現在就走?”

老爹道:“曹先生已經自由了,想走就走,沒人攔你。這點路費你帶上。”

老爹遞上去一個封子給曹步廊,曹步廊拚命推辭不要,老爹道:“現在世道混亂,路上有許多難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還是帶上好。”

叔父也道:“給你你就拿著!推推搡搡的,哪兒來恁多的麻煩!”曹步廊這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