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大木桶,道:“那木桶裏現在還有一個先生,叫羅經彙,正在與人賭賽水下閉氣的本事。他和羅錦現在是以夫妻相稱……你,要不要救羅錦呢?”
蔣赫地的麵皮頓時漲得通紅!
在蔣赫地心中想來:自己的妻子攜自己的女兒離家出走,拿已經是難以啟齒的事情了,結果,自己的妻子又和別的男人做成夫妻,這更是奇恥大辱!
以蔣赫地這般爭強好勝、要臉要麵的人,哪裏能忍得了這個?!對羅錦恨之入骨,對羅經彙更是欲殺之而後快!
也正因為這樣,三叔才開口問他,不然,我們真出手救了羅錦,以後蔣赫地翻臉,遷怒於陳家,陳家反倒因此惹上一樁麻煩,跟蔣赫地成了仇家,真正是得不償失……
如果是在我,必然是要救羅錦的,畢竟那是一條人命,更何況她還是明瑤的生身母親。
但三叔考慮問題的角度與我不同,他以陳家利益為重,自然是另當別論。
那蔣赫地沉默半天,突然抬頭道:“羅經彙是啥球樣式的人,叫他出來,我瞅瞅!”
三叔道:“他自稱是南陽白河裏的的‘水鬼’,能在水底下閉氣一天,本事也不弱,而且,也精通‘禦靈術’。”
蔣赫地吃了一驚:“他也懂禦靈術?!”
叔父在旁邊點點頭,道:“跟你們蔣家的禦靈術一樣。”
蔣赫地怒道:“那不用想,一定是羅錦教他的!我當初就不該傳授羅錦禦靈術的本事!”
叔父道:“不過,江湖上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羅經彙’這號人物。”
六爺忽然道:“羅經彙……這名字怕是假的。”
叔父道:“咋,您老人家認識他?”
六爺道:“我平生喜好玉石,南陽的‘獨山玉’自古以來便是玉中名品,所以我去過南陽多次。南陽地麵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也認識不少,未曾謀麵的,至少也聽說過。白河裏確實有個‘水鬼’頭子,名聲極大,不過卻不叫‘羅經彙’,而是叫‘鹿經彙’。”
“鹿經彙?”
“對。此人的歲數,而今算來,應該是在五十歲上下,傳言是個情癡,多年前突然失蹤,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想起來了!”老爹道:“是有個鹿經彙,綽號叫做‘小白龍’,正是取‘白河’與‘龍王’的意思,二十多年前就有名聲傳出,他,他好像……”說到此處,老爹看了蔣赫地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原來是他!”蔣赫地勃然大怒,道:“鹿經彙這混賬東西,原來還沒有死!?”
罵聲中,蔣赫地大踏步向前,奔鹿經彙閉氣的木桶走去,明瑤見狀,急忙拽住蔣赫地,道:“爹,你要幹什麼!?”
蔣赫地道:“弄死他!”
“你胡鬧!”
“閨女,你是不知道,這個鹿經彙是你爹我的死對頭!”
明瑤道:“你現在不能動他,要等他和那個人分出來勝負再說。”
蔣赫地愕然道:“分啥勝負?!”
明瑤道:“他現在跟賭城中的一個人在賭命,誰在水下閉氣的時間長,誰就贏,否則,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蔣赫地道:“那管我啥事!?”
“他可以不賭,但是為了娘,他才決定要賭的!”明瑤道:“您和他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蔣赫地的臉色突然漲得通紅,許久才歎一口氣,道:“算了,都弄到這份兒上了,也沒啥好說不好說的了!這個鹿經彙,年輕的時候喜歡你娘,後來你姥爺把你娘許給我了,他沒戲了,可是死心不改,賊性不除,仍舊是天天去叨擾你娘!後來,直到你娘嫁到蔣家村,他還偷偷跑來過幾次!有一次,恰好被我逮住,我把這貨打的——差點在蔣家村要了他的命,要不是你娘求情,他水性又好,從潁水裏逃了去,哪能活到現在?!奶奶的,我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時隔多年,你娘都生了你們兄妹仨了,居然還能不守婦道,跟著他跑了……”
“你住嘴!”蔣明玉突然大怒,叱問蔣赫地道:“我娘哪裏不守婦道了?!她是被你逼出家門之後,才跟鹿叔叔在一起的。怎麼?還當是以前?女人嫁了你,就得一輩子對你三從四德?!就不許再和別人好?!”
蔣赫地急赤白臉道:“你,你跟著你娘盡學點好長處!你娘就是沒安好心,不然憑什麼把我蔣家的禦靈術傳授給這鹿經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