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是你的遊戲不是嗎?你從來沒有打算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參與進來。隻是戲耍別人,高高在上的站在那裏,是你的愛好而已。”Amanda的語氣沒有因為Ben的話有任何的波動,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任何人來救她,這樣隻會讓更多的人受到牽連而已。
Ben神經質地笑了幾聲,“我很高興Amanda你的話,隻是,知道一切的你,還能夠像這樣冷靜嗎?”
“你認為,現在到了這樣的情況,還有什麼冷靜不冷靜嗎?”Amanda抬眼看向了Ben沒有一點猶豫或者糾結,“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今天隻有我們一個人能夠走出這裏,又或者我們一個人也不能夠走出去。早就有這樣覺悟的我,到這種時候還會猶豫嗎?”
“那麼我很高興你有這種覺悟,和我一起共赴地獄,不過我想我們這一路不會太孤單的,”Ben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帶著溫柔的笑意,隻是眼神中閃爍著的冷意卻現實出他冷血動物的本質,“畢竟,有很多人會陪著我們。”他神經質的笑聲再次響起,似乎有什麼讓他十分的高興。
“你又做了什麼。”強壓下心中的不安,Amanda的語氣依舊平淡,隻是略微多了些生硬。
Ben攤了攤手,“我隻是送給了他們,不會返程的飛機票而已,我想象,有誰呢?Tom?Julia?還有一整棟大樓的員工。”說完,他轉到了Amanda的身後,修長的手指插·入了Amanda蓬鬆的頭發,“還有你的FBI朋友,或許也在做一個有趣的遊戲呢,陪另外一個我。”
“他不是你。”Amanda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隻能夠選擇相信,Gideon那裏她並不是很擔心,隻是Tom他們,隻能夠希望他們能夠找到自救的手段,“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成為第二個你的。”
“的確,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人會如此的想象,”Ben輕柔地撫摸著Amanda的頭發,“但是你聽過什麼叫做人格植入嗎?從一開始他的世界裏,就隻有一個叫做BenJobs的存在。他沒有性格,沒有記憶,他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我賦予他的BenJobs。二十多年的嚐試,血緣的紐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加相似,比我們更加了解對方。”
“正因為了解,你才應該知道,他不是你,不是嗎?他和你不同,他的手上從未沾染過鮮血。”聽到了‘人格植入’這個詞,Amanda微微的一愣,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現在不是操心別的事情的時候,“任何超越他底線的行為都有可能導致他精神的異常不是嗎?”
Ben似乎不是很在意,又或者完全被Amanda的頭發所吸引,許久之後,他的聲音之中帶著笑意,“所以我才讓他親手送你的朋友們上路啊。”他的語氣中有淡淡的喜悅,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最重要的時刻到來。另一個他的完成,這樣,他就算死去,也永遠不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以另一個方式永生,比生命的延續更加能夠讓他感覺到興奮。
“你也變了。”Amanda忽然笑了,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已經好幾年過去了,我們都改變了不是嗎?就算是你,也會改變,你終究不是神,Ben。”
Ben並沒有搭話,似乎在此刻的他眼中,Amanda的任何話都沒有了回答的價值,他讓Amanda出現在這裏,隻不過是讓Amanda陪她等待一個特殊的時刻而已。畢竟,Amanda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曾經目睹過他的黑暗卻沒有死去的唯二。
“你擁有感情了,Ben,我很想知道,如果他背叛了你,或者死亡,你會有什麼樣的情感?”Amanda的話裏有著不容置疑的否定,二十多年的相處,如此的相像,而Ben一直對自己有著病態的自信,俗稱自戀。有些時候,有些東西,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發生變化,這是連神也阻止不了的事情。隻要心髒還在跳動,就無法阻止,將自己推向深淵的情感。隻不過,Amanda不知道Ben有沒有發現而已。
“從回來的那一刻,從再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Ben你已經改變了,雖然你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有來得及散去,但是我不得不說,你比以前更加像一個人了。隻有我一個人發現了這一點嗎?Ben,有人背叛你了,而他也並不是你手中的操線木偶了不是嗎?”Amanda自顧自地說著,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Ben回答她這樣的話。
隻是出乎她的意料,Ben忽然開口了,“你知道我邀請你到這裏來是做什麼嗎?”拉扯著Amanda頭發的手微微用力,“我是邀請你一起去地獄啊,Amanda你真的明白什麼叫做地獄嗎?隻有沾染上血腥的人,才有資格去那裏。隻有有罪的人,才有資格去那裏。Amanda,你明白我的話嗎?我讓你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讓你殺了我,你說,當你殺了我之後,你還能夠像當初一樣嗎?”
“那麼,現在是你選擇的時候了,Amanda,你是選擇殺了我,還是選擇再一次離開。下一次,就不會有這麼好運了,Amanda。”
擺鍾的聲音,在空檔的別墅裏回蕩,與此呼應的,隻有人呼吸的聲音,令人壓抑的寂靜。感到一陣冰冷的Amanda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手術刀。
然而在這時候,大樓中的場景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電梯的門依舊是開著的,Ben站在門外,忽然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與以往都不同的,真實的微笑,“在沒有他的地方,我的第二人格在能夠覺醒,這棟大樓的電已經斷掉了。屏蔽係統是單獨成回路的。我想Amanda一定會沒有事情。我能夠說的隻有這麼多,畢竟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想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