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羽,有你在,你認為我會碰到她的衣角嗎?”木晗萱輕輕的笑著,手裏緊緊握住的發釵丟到了一邊,似乎像是棄械投降一般,但是夏陌羽看清楚地上落的那支發釵的時候,眸色深了一深,卻沒有說什麼,似乎一直在隱忍著。

用盡全力的掙脫出來,木晗萱吸了吸鼻子,“謝謝你。我要帶春蓮回去,你沒有意見吧?”

“生病了,為什麼不說?”夏陌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徑自問著。

木晗萱輕輕一笑,雖然麵色發白,但是眉宇發梢間仍舊有一股韻味,“因為不需要!”

“那你現在出現在這裏,是要我同情你嗎?”夏陌羽的眸色一深,那雙桃花眼裏滿是憤怒。

木晗萱不禁好笑,“是嗎?那你就問問你懷裏的人,究竟是誰要讓誰同情的?”

成天一副孱弱的樣子,若真是如此,那日在亭子裏怎麼會是她落水,而不是自己落水?

木晗萱心有不甘,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

夏陌羽看了一眼懷裏的人,“玉容,帶妃雪去休息,其他人,隨我來!”

任妃雪的目光落到了夏陌羽的身上,“羽,我,我……”還沒說兩個字,就咳了起來,夏陌羽將本欲推開的人又拉回了懷裏,“妃雪,我送你去休息。這外麵風大,對你的身子不好。”

半晌之前,他還是朝自己怒吼,不消片刻之後,他又轉眼對另外一個女子溫柔如水,他是存心羞辱自己的麼?

木晗萱想忍住眼角酸澀的淚水,可是卻依舊不能如願,“既然你很忙,我也不多加叨擾!”她不能在這兩人麵前落淚,那樣自己就輸了。

“妃雪,我抱你進去再說。”夏陌羽隻是抱起任妃雪,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忽然在她耳邊附耳道,“有件事我們要商量!單獨商量!”

“我和你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木晗萱想將這句話大聲的甩出來,可是待看到他的眼神的時候,話的語氣終是變成了哀怨,而他眼裏,滿是嘲諷。

怎麼說放就放得下?

看著地上趴著春蓮,木晗萱的淚水滑了出來,她沒有那個勇氣去找任妃雪算這筆賬,也或者說是,有夏陌羽在,這件事,她們隻能吃虧。

“春蓮,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你討回公道。”木晗萱幫春蓮擦掉臉上的淚珠,要怪,就怪自己太無能了,她連軟弱都算不上!

春蓮艱難的挪了挪身子,“小姐,我~我不怪你!我們回去吧~”那本欲去幫她擦眼淚的雙手,竟然在半途之中垂了下來!

雖然是打了她二十板子,可是每一板子都痛得深入骨髓。

“春蓮,春蓮,你醒醒啊,春蓮。”木晗萱驚慌失措的看著春蓮趴在地上,而春蓮沒有挪動的身體和那淺綠色衣衫上的血深深的刺激到了她。

車禍的那一幕清晰的浮現到了眼前,那沾滿鮮血的婚紗,她穿越至此,而她自己卻是已經死了。

“夫人,春蓮沒事的,隻是痛暈了過去,夫人,讓菲菲帶春蓮去療傷,可好?”莫菲檢查了下春蓮的傷勢,輕柔的安慰木晗萱。

“菲菲,你不要騙我,原來,原來我也是這樣的,全是是血,然後就死了,然後就死了。菲菲……”木晗萱嗚咽出聲,一邊嚎啕的哭著,一邊不停的說這話,但是卻沒人聽得清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