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淼在下午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之後莫名其妙的感冒了。
他打開門,探出腦袋。用濃重的小鼻音衝著鍾離若說道:“鍾秘書,有感冒藥麼,我好像感冒了。”
鍾離若也對他突然的感冒感到莫名其妙,聽那鼻音不像是假的,她在左邊的抽屜裏翻了翻,還真翻出了一板兒快克。她拿著藥,去飲水間倒了一杯溫水端了進去。
進去之後,看到季崇淼的鼻子紅紅的,眼睛也因為剛打過噴嚏眼淚汪汪的,像極了拉雪橇的魯道夫。她沒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
季崇淼不滿道:“我感冒了,你就這麼開心麼?”
鍾離若也不反駁,依然淡淡的笑著把水和藥遞過去,然後就出去了。
季崇淼的心裏悶悶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她就這麼不希望自己好麼,他難過的撅了撅嘴,像個受氣包。
鍾離若想季崇淼感冒了對自己是好事,這樣今晚應該不用去吃那該死的晚餐了吧。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甚至是她親手把這個幻想弄破滅了。
季崇淼本來就病的不嚴重,吃了鍾離若給他的藥之後,下午出了一身汗後很快就又變成了一熱血健康的小青年。鍾離若要是知道是自己送進去的藥的作用,她一定會換成毒藥。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她注定了今晚要去赴晚宴。
果然16:59分的時候,季崇淼就活靈活現的站在她的麵前,一臉期待。鍾離若盡量的放慢速度收拾東西,企圖拖延時間。她在心裏還是小小的希望對方能夠改變主意,或是突然來個緊急電話把他叫走,她甚至還邪惡的詛咒了季崇淼的老爸突然病重入院。他不知道季崇淼為了安心吃這頓晚飯,早早的就把手機關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形容的就是他季崇淼。
季崇淼看出了鍾離若一直在拖延時間,他也不急,也不催,就這麼一直等著。他定的是七點,有的是時間讓你鍾離若折騰。
就那麼幾樣東西,鍾離若裝進去拿出來,拿出來裝進去,在季崇淼要暴怒的前一秒,她終於拉上包,深吸了一口氣。
“走吧。”
季崇淼本來熊熊燃燒的火苗,瞬間就熄滅了。
真是個情緒化的男人,鍾離若心想。
季崇淼選擇的是本市一家有名的法國餐廳叫巴黎之夜。他真的包了整個二層。鍾離若本來以為他是故意嚇唬自己,而且走進一樓的時候人聲鼎沸,可是快到二樓的時候,聲音突然隔絕了,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四周靜的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一就坐,就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侍者拿著一瓶紅酒走了過來,給季崇淼確認完後,才輕輕的給兩人斟上,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整個二樓又隻剩下季崇淼和鍾離若兩個人了,尷尬的氣流湧動,蔓延。
怎麼把泡妞的手段都用到自己身上了,鍾離若皺了皺秀眉,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季崇淼想,果然這個女人不是普通人,一般他拉出這個陣仗,和他約會的女人個個心花怒放一臉陶醉,然後就愛他要死要活的。他擺了擺手,小提琴聲戛然而止。鍾離若這才舒展開秀眉,仔細的觀察起餐廳的環境來。
看的出來老板對法國很感興趣。這裏的格局完全是按照19世紀時期法國餐廳的樣式布置的,環境古樸而優雅。鍾離若從小受博物館館長老爸的熏陶,她稍微能看懂字畫,看得出來牆上掛的這幾幅油畫全都價值不菲。
季崇淼看著鍾離若似乎很喜歡這家餐廳,終於舒了一口氣。直到剛才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穩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