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有樂觀的態度感染到江楓,他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眼神堅定起來:“謝謝大有師兄,我不會輕易放棄!”
陸大有見江楓終於振作起來,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可突然一拍腦門,道:
“哎呀,壞了!我怎麼把煮早飯這事兒給忘了!”
江楓一愣,也想起來早飯向來都是由陸大有負責,趕緊道:“師兄,那你快去。”
陸大有滿臉歉意,“江楓,師兄對不住,本來想跟你喂喂招的,現在得先去忙煮飯的事兒了,你自己好好練。”說完,便急衝衝地離開了。
江楓看著陸大有遠去的背影,看了看天色,距離辰時還有一會兒,心想:
“還有半個月就是外門考核,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灶火房吧?這難得的空閑,還是先練練劍吧!”
江楓手持那柄沉重的鐵劍,身姿挺拔如鬆,眼神變得深邃而專注,腦海之中開始回想回憶起“奪命十三劍”中的招式。
刹那間。
“奪命十三劍”中的一招一式,仿佛一幅幅生動的畫麵在他的思緒中不斷浮現。其劍式淩厲而刁鑽,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和決然。
這門被譽為“奪命”的劍法,據說是一個姓燕的傳奇劍客所創。那位姓燕的劍客,曾以這門劍法縱橫江湖,留下了無數令人驚歎的傳說。後來,不知經曆了多少波折,這門劍法最終被萬象宗所收藏。
江楓當初在宗門的藏經閣中偶然看到這本劍譜時,便被其深深吸引。那精妙絕倫的劍招,以及蘊含其中的劍道精髓,讓他的內心瞬間燃起了狂熱的喜愛之情。
為了能將這本劍譜兌換到手,他不惜花費了辛辛苦苦積攢許久,整整十個點的宗門積分。
此刻,江楓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將奪命十三劍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變化都在腦海中完完整整地回憶了一遍。他的神情專注而肅穆,仿佛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突然,他雙眸驟然睜開。
那一瞬間。
仿佛有兩道精光從他的眼中迸射而出,犀利而逼人。緊接著,他身形一動,手中的鐵劍也隨之揮舞起來。
隨著劍式的展開,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劍勢也越發淩厲。鐵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
周圍的樹葉被劍風卷起,在空中飛舞。地上的塵土也被激蕩而起,形成一片迷蒙的煙霧。
不過,沒過多久,江楓原本流暢的動作漸漸變得遲緩起來,氣息也開始變得紊亂。那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由於至今沒有凝氣成功,他氣府之中空空如也,無法調動靈力來支撐自己的行動。平日裏的修煉,他隻能憑著自身的蠻力練習。
加之手中鐵劍本身極為沉重,每一次的揮動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江楓的體力迅速地被消耗殆盡,他的雙臂開始顫抖,肌肉酸痛得仿佛要撕裂開來。
額頭上的汗珠如雨點般不斷落下,模糊了他的視線。江楓緊咬著牙關,試圖堅持下去,但身體的疲憊卻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讓他難以抵擋。雙腿也變得沉重無比,仿佛被鉛塊重重地拖住。
隨著時間悄然流逝,距離辰時越來越近,天色開始如一幅緩緩展開的畫卷,變得亮了起來。起初,那黑暗的天幕隻是邊緣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微弱而柔和。
漸漸地,這絲光亮不斷蔓延擴張,驅散了黑夜的陰霾。天空由深沉的墨色逐漸過渡為淺藍,雲朵也被鑲上了一道道金邊。
有幾個灶火房的雜役弟子,不經意間瞥見了江楓這邊的動靜,隨即放下手中的活計,紛紛好奇地朝著這邊走來。
走在最前麵的弟子名叫馮錦東,身材瘦小,一雙眼睛卻格外靈動,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嘴裏還在低聲嘀咕著:
“這是咋回事?江楓這小子在搞什麼名堂?”
跟在他身後的青年名叫吳勇,體型微胖,臉上還沾著些許煤灰,氣喘籲籲地說道:
“管他呢,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幾人便來到了江楓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半圈。
“喲,這不是江楓嘛,瞧他這副氣喘籲籲的狼狽樣兒!真是太可笑了!”
“就是就是,不好好幹活,拿著一柄生鏽的破劍有什麼用?我看他這輩子也就隻能跟我們一樣,待在這火灶房裏,當一個燒火做飯的廚子嘍!”
“聽說他在廣淩郡的父母已經失蹤許久,家裏的產業如今都快要敗光了!”
“哈哈,我還聽說,他老家的未婚妻林施微,好像是勾搭上了張家二公子,已經揚言要跟他退婚啦!”
“沒想到,就連內門的季長老都有看走眼的時候,當初還以為他是修煉奇才,結果入門兩年,氣府中就連一絲靈力都沒有凝聚出來。”
聽到馮錦東等人惡毒的話語,江楓握住鐵劍的手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變得有些發白,指節處隱隱泛出青白之色。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囂張的三人,心中怒火翻騰,恨不得立刻就與他們大戰一場。
然而,理智卻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吳勇和楊寬那可都是淬體四品的修為,而馮錦東更是達到了淬體境五層。自己與他們相比,實力相差懸殊,此刻貿然出手,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江楓咬了咬牙,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和不甘。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緊握鐵劍的手,轉身默默地離開。
“哼,膽小鬼,就這麼灰溜溜地跑了!”馮錦東在他身後得意地叫囂著。